缩回手。
男人没说话,只是垂眼看了她一眼:“你手好凉。”
已经十月了,今天奉市只有十几度,车里还开了冷气空调,她指尖确实是冰……薄一昭显然也想到了原因,坐起来一些伸手要去关空调。
徐酒岁知道他开空调就是想降温没那么痒,伸手阻止了他。
自己搓了搓手让手指勉强暖一些,嘟囔着“你忍忍”,在指尖挤了一点药膏凑上前——
因为腿短手也短,这会儿她要碰驾驶座薄一昭,就不得不像刚才在马路边给他吹风似,整个人跪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只手撑着薄一昭腿旁驾驶座,自己整个人倾斜过来。
她身上特有气息也一下子侵入男人鼻腔,仿佛是将他笼罩了起来——
温热呼吸且小心翼翼,有一阵没一阵地喷洒在男人耳垂。
带着一丝丝年轻女人特有甜腻。
掀起鸡皮疙瘩一片。
男人向后躲了躲,专心致志为他擦药人却浑然不觉,直接凑上前追了上来,他感觉自己额角青筋跳了跳。
当那带着清凉膏药柔软指尖触碰到脖子上一片火烧似疼痒皮肤,就像是烈火之中天降甘霖……
触碰一瞬间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紧绷了下,并仿佛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徐酒岁微微蹙眉,放在他腿几厘米外小手探过来拍拍他大腿:“很快就好,别躲。”
“……快点。”他嗓音低沉。
柔软指尖轻蹭过长着疹子地方,余光里,那圆润又挺翘像是洋娃娃鼻尖近在咫尺地方。
低哼了声,男人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下。
徐酒岁注意力被吸引,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她避开了他喉结部位,将一些药膏抹在他颜色最深快要变紫色血痕里,手碰上去都感觉到那灼热——
她惊得手都软了,心有戚戚地问:“以后是不是海鲜都不能做了呀?”
薄一昭闻言,垂眼光明正大地看了她一眼,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长而浓密睫毛因为不安轻轻颤抖……
“蟹没事。”他言简意赅,收回了目光,“我又不是傻子,每次都捡过敏东西吃——你做你饭,别管我。”
徐酒岁“哦”了声,却在心里把“海鲜”这一项直接在菜单里狠狠划掉!
这边脖子抹完药,她往前凑了些,指尖绕过他肩膀去抹不太看得着那一面——
因为这个动作,她撑在座椅上手挪了挪,直接贴在了他大腿外侧。
男人大腿紧绷。
那熟悉甜腻气息更加靠近,小姑娘仰着头,这一次,那温湿气息尽数喷洒在他下巴上——
整个人都紧绷之后,男人眸色转暗,不得不垂下眼用睫毛遮去眼中变换情绪,狭窄车内空间,他听见自己呼吸逐渐变重。
“好了没?”
再开口时,他嗓音带着不自然沙哑。
原本垂放在身侧手,不动声色地从身体一侧挪到下腹……手舒展开仿佛随意搁放在那,其实是目明确地进行拯救“为人师表”形象就地遮盖。
还好天气转冷,穿裤子布料不如夏天那么单薄。
徐酒岁一手药膏,感觉到他不耐烦地想要动,手指戳了戳他脖子:“快了,你耐心点,别动——”
薄一昭被她戳了下下意识去看她,只能看见那淡蔷薇色唇瓣在眼皮子底下一张一合。
一团火直冲着下腹而去。
“徐酒岁。”
男人狠狠皱眉,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握住她手腕,细腻柔软触感贴着他火热掌心,徐酒岁吓了一跳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她觉得此时此刻,他脸上深色看上去凶得要吃人。
她畏缩了下,刚想问是不是她手太重弄疼她了,这时候,她放在口袋里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
两人都是微楞。
徐酒岁胆怯又抱歉地冲薄一昭笑了笑,手腕从他灼热大手里抽走,低头去掏手机。
甜腻气氛似乎散去一些些。
手机铃声给了车里人一丝清醒机会,男人坐起来了一些,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后撤了些低头掏手机,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更加恼火。
趁着徐酒岁九接电话,男人把盖在某处手挪向开窗键,他把窗户打开,脸撇向外面长吁出一股灼气,冷静了一些。
而另一边,徐酒岁一只手还拿着药膏,另外一只手全是药膏,她没手捧手机,又怕手指上药弄脏头发,于是拿出电话看都没看直接按了免提,又“喂”了声——
她两根手指捏着手机想要找个平坦又不太远地方放置手机,与此同时身体前倾,正想把最后一点药给薄一昭抹了。
手机那边大概是没想到她接电话那么痛快,安静了二三秒。
“徐酒岁,下周五截止报名,要么你报名,要么我亲自过去请你报名,你自己选。”
低沉而缓慢男音通过扬声器响起。
如毒蛇,不带任何商量语气。
语落。
原本望向车窗外男人一愣,漆黑瞳孔微缩,第一时间把头转回来。
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女人一瞬间小脸煞白,手机直接从手中滑落——
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蠢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