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掌柜打听,得知那里也要开茶楼。
这还不止,楚云梨和陈家合做脂粉生意的事不是秘密,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就这两日,其余脂粉铺子纷纷降价五成。并且,楚云梨卖的酱肉铺子里,还有人出了高价让厨房的人偷她秘方。
到处都有纰漏,楚云梨一打听,得知那买方子的人是余氏身边的,布庄也是她买下的。脂粉铺子则是柳家和余家一起降价,剩下的那两间是被余老爷给逼着降价的。
也就是说,余家是打定了主意要挤垮她,柳非昌虽然没有全力针对,但也默认了余氏挤兑她生意。
楚云梨气笑了,本来她还打算自己慢慢扩张生意,现在也不等了,直接拿上方子找城中与柳余两家?关的那些富商合做生意。
生意人看重利益,只要有利可图,傻子才拒绝。前后不过半个月,城中就新开了许多铺子,都微妙地有些针对柳家与余家。
这些铺子里的东西,都比他们两家要好。开张,客人就源源不断。有些和两家有亲戚关系的富商,也偷偷跑来找楚云梨,表示想要分杯羹。
三个月过去,柳家和余家铺子亏损了两个?月,富商家中的银子都是货物,货物积压卖不掉,时间周转不开,关张了几间。
两家坐不住了,翁婿二人结伴前来。
楚云梨并不见他们,?非就是想要她手下留情。
留情是不可能留情的!
上辈紫娘被余氏暴躁地虐打而死,加上余氏现在还不长眼的想要挤兑她生意……若是楚云梨手段不够,今儿想求人手下留情的就变成她了。
不止不见,楚云梨手段还更狠,也学着两家降价。
她东西本来就好,再降价,两家彻底没了生意。货物压在仓中太久,耐放的还好,若那不耐放的,直接就发霉发烂,只能尽快贱价卖出。
这日傍晚,楚云梨坐马车回府,刚到府门口,就见柳非昌带着人等在那里。
天空下着小雨,他身上头发衣衫都湿了,不知道等了?久。看到马车过来,急忙迎上:“紫娘,我们能不能谈谈?”
楚云梨缓步上了台阶。
柳非昌见她无意多说,顿时急了:“紫娘,主仆场,你能不能……”
“不能!”楚云梨回身淡然问:“柳东家,你挤兑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若我?力反击跑来求你,你愿意放过我吗?”
柳非昌哑然,既然动了手,哪儿会有放过的道理?
余氏找到他时,非要他降价。生意做得好好的,柳非昌自然不肯。
可余氏这个疯婆,见他不肯听话,就跑去折腾那些小妾,尤其是霏韵,被她打得险些毁了张脸。
霏韵哭着求去,柳非昌舍不得,个冲动便答应了降价之事。
彼时他还想着,紫娘个女做到如今地步却要被毁去……可惜了的。他做梦也没想到,紫娘竟然还能反击,甚至凭一己之力把柳余两家逼到这种地步。
“你要怎样才肯收手?”
楚云梨头也不回。
柳非昌不能让祖宗基业在他手中败落,他不想成为柳家的罪人,见她要进门了,他咬牙:“我休了她,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关上的大门里,飘来了两个字。
柳非昌面色微变,站在原地思索良久,转身回府。
余氏最近过得不好,娘家两个嫂嫂闹着回了娘家,两个哥哥责备她不懂事。她一回娘家,劈头盖脸全都是指责。留在柳家,柳非昌对她也没好脸色,余氏隐隐知道自己这回错得离谱,娘家不再护着她,她只能一改往日的暴躁,变得小心翼翼。
“夫君,今日好些了吗?”
柳非昌把拂落她递过来的茶水,沉声道:“没有。我去找了紫娘,她已经明言不会收手。”
余氏讶然:“你亲自去找她也不行吗?我看她对你还有情意……”
屁个情意!
紫娘冷淡成那样,哪来的情?
柳非昌心间陡然升起一股怒气:“你脑里除了情意,还有别的吗?人家现在是城里的大东家,做的生意比我们柳家还大,只要她愿意,勾勾手指?少男人前赴后继。她哪看得上我?”
他声音很大,吼得余氏心尖直颤,她试探着道:“她竟然一点不念多年主仆情谊,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值得你生气。”
柳非昌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厌烦:“她这些年在给你做事吧?但凡你好好对她,她又怎会如此绝情?”
余氏张了张口,回想了下曾经她和紫娘相处,自己好像确实待紫娘不太好……她便心虚起来,狡辩道:“我也不知道她能这么厉害……”
“做生意该与人为善,和气生财。”柳非昌走到桌案旁抬手磨墨,不过几息间,张休书写就,他暴躁地把纸往余氏身上拍:“你太任性,做不了柳府主母。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你好自为之!”
余氏呆住。
待她看清楚纸上的字,瞬间瞪大了眼:“柳非昌,你怎么敢?”
柳非昌冷着脸:“娶妻当娶贤,你进门之后把柳家弄得鸡飞狗跳,又害过我几个孩,实在不堪为良配。回你的余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