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到, 浑身煞气的刽子手拎着大刀过来。
李嬷嬷恨得双眼通红:“紫娘,你不得好死……”
楚云梨站在不远处,并没有因为她的谩骂而愤怒, 淡然道:“愿赌服输。若输的那个人是我,我才不会像你这样恨。”
李嬷嬷一怔, 突然就满心后悔 , 早知如此,她就不招惹这个女人了。
再?的后悔也?用, 刽子手面无表情地将她的头摁在地上,手起刀落。
血光飞溅中, 楚云梨转身。
还没走?远 ,忽而有个中年随从凑到她面前:“紫娘,我家主有请。”
楚云梨认得他是柳非昌身边的随从,反正无事, 她颔首道:“带路。”
她弄死了和老夫人主仆情深多年的李嬷嬷,是该去打听一下柳非昌对此的态度。
柳府势大,轻易撼动不了。若他要报复, 她还得早做打算。
柳非昌坐在酒楼二楼的屋中, 看着面前女子, 只觉越来越陌生 , 他盯着她白皙如玉的脸:“紫娘, 主仆场, 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娘下毒?”
楚云梨扬眉反问:“老夫人是中毒而亡?”
柳非昌:“……”还真不是。
柳老夫人第一次晕厥, 柳家几乎找全了城中名医, 都说她是年纪大了五脏六腑损伤而亡。
“柳东家该不会是信了李嬷嬷的话吧?”楚云梨似笑非笑:“在我看来,她那是看我过得越来越好怕我报复于她,才率动手, 说我下毒 ,不过是她动手的借口而已。再有,她的罪名是大人亲自按律定的,你不信我,也该相信大人才对。”
这是事实,知府大人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从不与各商户来往。李嬷嬷入罪,就证明她真的做了错事。
也是,从李嬷嬷府中搜出来的那些银钱,也足以表明她本身不是什么好人。
柳非昌叹息一声:“我没怀疑你,只是李嬷嬷她说得很真,我心里难免生出疑虑。”
他应该是找不到证据,又有些怀疑,特意跑来诈她。
楚云梨无意与他?说,起身告辞:“我还有事,走一步。”临走之前,又补充句:“夫人醋性大,我可不敢跟你走得太近。”
贴身丫鬟和主子之间本就容易产生些风花雪月的事,要是再靠近些,落在余氏眼中,大抵会觉着他们在再续前缘,或是破镜重圆!
柳非昌满脸无奈:“紫东家,你非要这么损我吗?”
“实话实说而已!我可没忘记当初柳夫人怀疑我给你引荐花娘,只是怀疑,便要打我板子。惹不起,惹不起……”楚云梨出了门,再不回头。
饶是她知道余氏醋性大尽量避开,却还是惹了余氏不满。
这日,楚云梨正看着张玉珂算账,顺口指点,掌柜来禀:“东家,柳夫人到了。”
时隔大半年再见,余氏眉眼间的盛气凌人丝毫未减,进门后自顾自坐下:“昨天你跟我夫君见面了?”
她这么不客气,压根没把自己当客人。楚云梨也懒得待客,眼神示意张玉珂离开后,直接道:“夫人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你们见面说什么?”余氏咄咄逼人。
楚云梨不疾不徐:“李嬷嬷口口声声说我给老夫人下毒,柳东家有些怀疑,特意来找我当面对质。”
余氏眯起眼:“母亲的死,真的跟你有关?”敏婆开始还说主是中了毒,后来老夫人死,她就再没提过。来之前她还特意跑去问,敏婆却一问三不知。
楚云梨摇头:“若是有关,柳东家也不会放我离开。”
余氏是个执着的人,如若方才不让她上来,她就敢在底下闹得鸡飞狗跳。
这茶楼刚刚才恢复了些,楚云梨可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费。这人请上来了,她却没耐心应付:“柳夫人,你有话直说,我这边还忙着。”
余氏满脸嘲讽:“你生意做得再好,也是我的丫鬟。少在这给我摆谱。”她从窗户看底下热闹的大堂:“个女人,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你私底下……”
她上下打量楚云梨,眼神颇有深意。
楚云梨气笑了:“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天底下厉害的女人?了去,只是,这其中没有你!送客!”
掌柜推门而入,侧身伸手引:“柳夫人请。”
余氏气疯了,在她眼中,紫娘还是那个捏在她手心的丫鬟,居然胆敢撵她离开,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放肆!”她抬起手,对着楚云梨的脸就挥了过来。
楚云梨比她更快,手握她手腕,另一只手狠狠扇了过去。
“啪”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掌柜吓了跳。
余氏也呆住了,她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云梨:“你竟敢打我?”
楚云梨强调:“是你打我的。”
余氏从小到大还没挨过巴掌,脸颊疼痛,气得胸口起伏,她又要抬手打人。
楚云梨退后一步:“你敢再伸手,我就敢再还手。”
“你给我等着!”余氏撂下狠话,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翌日,楚云梨对面的布庄关了门,里面有木匠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