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连眼看佳人出现,正想打招呼,没想到那边兜头就是一盆水泼过来。
一瞬间,他头上,身上包括手上拎着的礼物全都湿透了。
卢明连:“……”
他很想发火,但想到自己的来意,生生给忍住了。半真半假玩笑道:“本来是想给你送点心的,现在也不能吃了。怪我来的太巧,谁让我刚好撞上你的水呢?”
他自以为很好笑,语罢还呵呵两声。
楚云梨拿着一个盆甩啊甩,将盆中剩下的几滴水都甩到了他身上,道:“不是你刚好撞上,还是我故意泼的。”
卢明连:“……”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打圆场,也显得太不要脸了。
而卢明连除了银子之外,最想要的东西就是脸面。当下就沉下了脸:“你什么意思?”
楚云梨似笑非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不想看见你,这是我家门口,从今往后,若是你从这里路过,我不看见便罢,看见了是肯定会泼你一盆水的!”
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点和好的可能都没。
卢明连面色不好:“夫妻一场,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楚云梨笑着反问:“你为了那个苏巧巧什么都肯干,你们不也夫妻一场,你为何没帮她还债呢?现如今人家还在酒楼伺候人呢,你不是想照顾她一辈子么,现在怎么没去照顾呢?你不也做的这么绝?”
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从苏巧巧起,也因为她,二人闹到如今地步。
看着面前肆意张扬的女子,眉眼间的风采闪得人眼晕。而她明艳的容貌,比她的风采更加艳丽。很美很骄傲的女子。
卢明连有些恍惚,这样骄傲优秀的女子,曾经是他的妻子。而他,竟然眼瞎的看不见她的好,把她赶走了。
今日来之前,卢明连是被双亲逼得不得不来。可是现在,他居然觉得如果能够求回她……似乎也不错。
楚云梨话落,眼见卢明连一声不吭,心思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她顿时没了兴致,但又不想这么便宜他,恍然道:“对了,没看见你,我还忘了。你给我写过间借据来着,你们家欠我的!的银子何时还?”
卢明连面色一言难尽。
他来之前,想过自己被臭骂。也想过林絮烟放不下他,就把他迎进门,二人相谈甚欢的情景。但却从未想过,她竟然会讨债!
也是因为这笔债务,本身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债。加上如今林絮烟赚得盆满钵满,一百两银子对她来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凡是能给卢家添堵的事,楚云梨都乐意做。想要让人痛,就得往人的最痛处戳,卢家人最爱的银子,想要让他们难受,逼他们出银子就行了。
卢家若是想还这笔债,当初卢母也不会搞出那些事,弄一个孔月进门了。卢明连自然也不想还:“絮烟,那个借据本就是玩笑,你还当真了吗?”
楚云梨反问:“白纸黑字写下的东西,难道还有假?听你这话,是不想还了吗?”
她靠着门上:“刚好,昨天内城望客居的东家来找我买酒,还说若我遇上难事,便可去找他。我记得他的姐姐好像就是知府夫人……”
内城的许多事,外城都不知,但知府夫人的身份还是许多人都听说过的。
听到她居然和知府夫人娘家搭上了关系,卢明连的心沉到了谷底。
楚云梨摆摆手:“天色不早,我去找一找那张借据。然后送去望客居,只希望知府大人能替我做主追回这笔债。”
她转身就走。
卢明连急了:“等等!”
楚云梨头也不回。
卢明连大声道:“你先别忙送,我回去跟我爹娘商量一下。尽快给你送来……絮烟,夫妻一场,你给我个机会。再有,咱们普通百姓的事,还是别劳烦衙门了。”
楚云梨关上大门,听到他在外面喊,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他既然答应写借据,就得把银子吐出来!
卢家夫妻送走儿子后,心里颇为忐忑。卢父眉心皱得能夹死是蚊子:“那些都是传言,谁知道絮烟怎么想的?万一她是被儿子伤得太狠不想再嫁呢?”
卢母摆摆手:“你这是最坏的结果。你怎么不想他确实是放不下明连,看到明连上门后欣喜若狂,直接把人迎!迎进去呢?如此,咱们家就该准备……”她暗示地看一眼后院:“要尽快把那解决了。”
卢父被她这么一劝,深觉有理。
之前儿子儿媳还未闹翻时,儿媳居然为了儿子去苏家讨好那对母女,可见她感情之深。
夫妻俩越想越美,已经想到卢家酒坊的规矩,比如这门手艺,以后只传男不传女……卢母一抬头,就看到了有个浑身湿透的人从街上过来。
楚云梨请了不少人酿酒,又请了厨娘做饭,中午的那顿,吃饭的足有二三十人,这盆洗碗水浓得很。
卢父上前,看到儿子手中湿透的纸包:“你这是路上就被人泼水了呢,还是林絮烟泼给你的?”
卢明连可不想留在外面被人围观,急忙忙奔进门,:“林絮烟!”
闻言,卢母一脸诧异。
“你惹她了?”
卢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