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娴道:“你的意见无意义。”
话落,顿时转来一道幽怨的目光,惹得众人止不住笑。
楚宥珉敛下笑意,正经道:“靖海这些时日,多谢大家照拂,与你们朝夕共处的点滴我皆记在心中。”楚宥珉端起酒杯敬在座众人。
众人皆举杯,楚韶之破例浅浅喝了一口。
楚宥珉次日要出发赶路,饯别宴没持续太久,天黑不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回到安华院,楚韶之吩咐关差,“书案上的紫檀盒子,给宥珉送去吧。”
关差应下,抱起紫檀盒子出去,约摸过了一炷香才回来,笑着道:“老爷,小的去时,恰好撞见五公子、六公子在堂少爷院里呢,小的多留了一会儿,大公子、二公子、姑娘、四姑娘皆遣人送了厚礼。”
楚韶之微微颔首,心道他们关系处的倒是融洽。
次日一早天方亮,浓雾笼罩,楚宥珉便已动身离开。
楚韶之等人为他送行,送他上马车。
楚宥鸣四人送他至靖海城外,楚宥珉来时,他们便是在此接他入城。
楚宥珉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诸位送到这即可,你们保重,日后再见。”
“保重。”
“一路顺风。”
“你下次再来。”
“路上当心。”
楚宥鸣四人相继道。
楚宥鸣应下,道别后马车驶离靖海。
楚宥鸣四人目送马车走远,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城。
送走楚宥珉,一切照旧。
万绣楼走上正轨,楚韶之权衡后道:“万绣楼之事已结束,细微末节之处你们多上心,写一篇总结,十日后善学楼上课交由我过目,准备开始下一项实践。”
几人相继应下。
上次福寿酒楼,父亲给了十五日扫尾和日假期,一共十八日的空挡,而后才进行万绣楼的实践,此次加起来才十天,楚宥鸣问:“父亲,会不会太快了?”
“时间安排是紧了些,”楚韶之解释道,“你们大伯传信,禁海令年后解禁,届时我心力将落在海运上,无暇分心顾及你们,我争取在年前多历练、多教你们。”
楚宥鸣惊讶,“当真要解了?”风言风语传了多少年了,终于有苗头了。
其余几人专注地看向楚韶之,学了那么久,他们皆明白,河运和陆运商队是楚家的根本所在,若是海运能分一杯羹,楚家或许能再上一个台阶。
楚韶之颔首,“板上钉钉的事儿。”
楚宥鸣满心雄心壮志,此遭或许能见证楚家海运的开拓与崛起,他道:“父亲您放心去做,不必操心静姝、宥齐他们,儿子会帮忙看顾。”
若有可能,楚宥鸣希望自己能参与其中。
楚宥扬:“儿子也会多加看顾。”
四个小的当即表示,“我们会听大哥、二哥的话。”
楚韶之失笑,“还早着呢,说是年后解禁海令,但确切时间还未定下,不急。”
——
天气渐冷,日子一日比一日过得快。
敬华院的丫鬟来传消息,道老夫人又病了,接连生病不见好,请大夫也不管用。
楚韶之眉头微皱,把丫鬟打发走。
老夫人倚在榻上,面色憔悴,不时咳嗽两声,虚弱得紧,她心里有对楚韶之的气,但更多的是恐慌,从前楚韶之并未像现在这样。
上次低头不奏效,又过了那么长的时日,楚韶之心中再大的气也该消了,总该过来看望她了吧?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母亲,他还能完全不管她不成?
老夫人八成肯定楚韶之会来。
来人从门口跨入,老夫人望去,眼中希冀转为失望,来人不是想见的人,是杨大夫,老夫人对他没有好脸色,“你来作何,我未叫你来。”
杨大夫道:“老爷请老夫前来为你诊脉。”老夫人以为他乐意来?若不是老爷相邀,给他银子他也不会出现在老夫人面前找骂。
老夫人面色微变,楚韶之什么意思,让杨大夫来糊弄她?
“庸医!”老夫人怒斥,“我不用你诊脉,滚!”
杨大夫:“老夫人中气十足得很,想来身子没问题,我也好给老爷交差了。”
老夫人胸膛起伏,待杨大夫出了门,渐渐陷入绝望和哀伤,泪眼婆娑,痛哭骂楚韶之怎的就如此狠心!
翠喜守在一旁,默不作声。
一场雨一场寒,夜里下了雨,清晨醒来便是刺骨的冷。
楚韶之好不容易养好身体,极其注意,当即添了衣物,进出也披上厚厚的斗篷。
“老爷,四姑娘来请安了。”关差来传话。
楚韶之感到意外,两个女儿少有私下来见他请安,以往请安皆是家宴时请,突然来见他,楚韶之担心是有事,“请进来吧。”
楚静姝是带着丫鬟来的,丫鬟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箱,楚静姝请安后道:“爹,近来天越发凉了,女儿亲手做了东西送给父亲。”
贴心的小棉袄,楚韶之心里暖乎乎的,好奇问:“是什么?”
楚静姝打开丫鬟捧着的木箱,取出她缝制的物件,呈到楚韶之面前,望着楚韶之目露期盼。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