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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韶之微愣, 让楚宥珉回去。

一晃眼楚宥珉来靖海已有三个多月,再过月,便到年关, 是时候该回京了。

楚韶之放下信纸, 吩咐关差,“去请宥珉过来。”

关差应声后退出书房。

楚韶之怅然, 宥珉这孩子他很喜欢,他来靖海这么些日子,日日在眼前晃悠, 突然要送他回京, 楚韶之心中不舍。

没多久,楚宥珉便随关差前来,踏入书房,拱手行礼,“堂叔。”

楚韶之示意他坐下, “堂兄来信,想必你那儿也收到了, 你作何打算?”

楚宥珉:“现已入冬, 待再过月余进入寒冬落雪,官路亦不好走,我打算先与堂兄他们告别,日后启程回京。”

这么快, 但也能理解,楚韶之道:“好, 我让周氏为你准备回去路上的吃用,多备炭火。”

赶路回京城,若入夜前抵达驿站、城镇尚好, 能有地方歇一晚,但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得风餐露宿,有备无患。

“多谢堂叔。”楚宥珉颔首,心中泛起离愁别绪,几个月前来时,他只想着帮堂叔这边的问题解决后,尽快赶回京城,怎想不知不觉停留了那么久。

楚宥珉:“堂叔,宥齐他们那儿,您别说,我亲自告诉他们。”

“行,你与他们亲口说。”楚韶之笑了笑,乐于见儿女和楚宥珉交好。他这一辈,是他和堂兄之间互惠互利,待到下一辈,则是楚宥珉和儿女们,有友谊在,终归更好。

万绣楼成衣秀结束不过两日,掀起巨大的风潮。

各富贵人家府上,派丫鬟、嬷嬷管事等或来请万绣楼的师傅回去量尺寸,或是直接送来尺寸定做,短短两天,万绣楼门槛都要被他们踩得矮几寸,定做冬衣的单子更是排到了年后,众人皆忙得脚不沾地。

楚韶之未太过关注,他每日不是去商行,便是去造船厂。

他在商行的时间越来越短,苏婵有与合作相关的事找他相商,几次递帖子,都等了一两日才见到人。

而他花在造船厂的时间,却在逐渐增长。

禁海令实行多年,即使原主抱着有朝一日会解禁的想法,一直养着造船厂和舵师,造船厂他已经重新规整走上正轨。舵师多年未曾出海,年岁也见长,即便禁海令解了,再让他们上船不合适,但他们过往的经验,值得学习。

楚韶之从河运商队这边挑了百余名极佳的舵师,安排到船厂,随他们学习。

虽未直言,但舵师们心中有数,禁海令许是禁不了多久了。

商队少了人,自是要纳新,楚家的一举一动皆有人看在眼中,不肖半日楚家扩大河运规模的消息传遍靖海,甚至传至海州、靖州等地,甚至更远的地方。

小商队自危,当家人很得牙痒痒,楚家把肉吃完了,却连口喝汤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有人脉,消息灵通的,稍加思索便知晓楚家这番是为何,楚家准备吃肉,他们也要准备,皆无暇顾及对方。

楚韶之听闻外面流传的风言风语,不甚在意,有人问及时,直接了当的说明没这意思。

消息传了出去,众人看楚家的举措,更是不解。

楚韶之无心了解外人是如何想楚家,日时间一晃而过,楚宥珉即将启程离开靖海,临行前一晚,周氏为他准备了饯别宴。

此前,楚韶之打算送一只和二两似的鹦鹉给楚宥珉,让宥齐去请人训,训得时间久,成效显著,比楚韶之的二两还会夸人,别的鸟儿是报菜名念贯口,它是吹捧人念贯口。

楚韶之将它送给楚宥珉,含笑道:“这只鹦鹉和你相配,送你了,还未取名,你为它取吧。”

……相配?楚宥珉脑子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虽然堂叔送他的鹦鹉毛色鲜亮,挺着胸膛雄赳赳气昂昂的,但也是一只鸟儿,哪儿相配了?

在他愣神之际,楚韶之拿鸟食逗了下那鹦鹉,只听它不停歇道:“主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颜如宋玉……”

楚宥珉:“……”

楚韶之没忍住笑问:“你就说配不配。”

楚宥珉扯了扯嘴角,也乐了,“自是相配。”

楚宥齐在一旁忍笑忍得肚子疼,“堂兄,你可要好好待它,为了训它,可是煞费一番苦心!”

楚宥珉撇他一眼,楚韶之拉回他注意,“回京路上只你一人,恰好陪你解闷。”

楚宥行:“就像楚宥齐在你身边一样。”楚宥齐整日叽叽喳喳,和这鸟儿也差不离了。

楚宥珉点点头,思量后迟疑道:“行,便叫它宥齐吧。”

楚宥行当即道:“好!”

“……”楚宥齐怒瞪两人,分明是打趣楚宥珉,火怎么烧他这来了,“不行,我拒绝!”

楚宥扬含笑道:“我看可行。”

楚宥珉寻求楚宥鸣的意见,“大哥意下如何?”

“可行。”楚宥鸣道。

楚宥珉目光投向傻眼的楚宥齐,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叫吧。”

楚宥齐反抗,“为何没人采纳我的意见?”合起伙来欺负他,若是怀星在,定然站他这边。

楚静姝、楚静娴坐在一旁看笑话,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