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之气笑了,冷声道:“你可知,我身患隐疾,并不能对你做什么。”
赵妍儿瑟缩了一下,神情纠结了会,毅然决然拉起袖子,白净的胳膊上,布满一道道鞭痕,两只手臂皆是如此。
众人皆惊,诧异的看向楚韶之。
赵妍儿沉默不言,放下袖子默默垂泪。
虽未言说,但她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指证楚韶之不能人道后,有了虐待人的癖好。
徐老夫人眼前一黑,家丑不可外扬,若不是真的,姑娘何苦赔上名声,徐老夫人道:“……此前韶之曾与我说过,要纳她入门当五姨娘,便纳了吧。”
楚韶之皱眉,“我何时提过此事!我不答应。”
徐老夫人压低声音,劝道:“韶之,保全名声要紧。有丫鬟瞧见她从你院里衣衫不整跑出来……”
楚韶之看向她,声音如常,所有人都能听见,“纳她入门,岂不是我认下做过此事,我行得正坐的端,没做过之事我不认!我也不会纳她入门。哪个丫鬟瞧见的,把人叫来对峙。”
徐老夫人蹙眉,“韶之!息事宁人要紧,此事若传出去,坏了楚府名声又该当如何?你不高兴,纳了置个别院送去即可。”
楚韶之向来重视名声,重视楚家生意,名声受到影响,生意也会影响,以徐老夫人对楚韶之的了解,为了生意,他会认真考虑这个意见。
楚韶之注视徐老夫人的神色冰冷,“母亲,你认定是我做的?”
徐老夫人张了张嘴,“……怎、怎会,我是为楚家考虑。”
关差站在楚韶之身侧道:“老夫人,各位姨娘、公子、姑娘,小的能为老爷作证,小的寸步不离老爷,夜里也是小的在外间守夜,老爷有任何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小的敢以性命发誓,老爷绝对没做过此事!与赵姑娘没有任何纠葛!”
楚宥齐小声道:“爹要啥没有,何必败坏自己名声来做此事。”
徐老夫人不满,呵斥道:“哪有你们说话的份!”扭头看向楚韶之,徐老夫人问,“你说该怎么办?”
“依我说,针对针卯对卯的算。”楚韶之视线落在沉默地跪在地上之人身上,“赵妍儿是吧,抬起头来。”
赵妍儿迟疑不决,哆嗦着抬起头,对上楚韶之目光,往后瑟缩了一下。
“不必害怕,这儿那么多人在场,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楚韶之语数平缓,不紧不慢问,“你指认是我玷污你,我且问你,你我初见是何时何地,又是何时何地玷污你,如何虐待于你?”
“初见是前日湖心亭,下午日暮时分……”赵妍儿哽咽,“昨日晚上……你院子里,用的鞭子……”
关差激烈反驳,“前日五公子六公子回府,府内又为洗尘宴忙碌,老爷院子都没出!”
楚韶之抬手,示意不要说话,“寻常日暮时分我会去,但真不巧,这两日我没去。”
梅氏抿了抿嘴角,忽然开口道:“前日爹确实没去,爹前些日子身子不适,许久没去湖心亭那边小花园陪孩子们玩,于奕惦记吵着要去,我便带他去了,于奕没见着人,非说在躲猫猫,还在周边找了几圈,我没看见爹,更没看见这位姑娘。”
赵妍儿呜咽着哭泣,楚韶之问:“且当你所言是真,那我又是如何将你掳掠至我院里?”
赵妍儿咬了咬唇,“用的迷药,我、我醒来便看见你……”
楚韶之道:“去请杨大夫,既然用药了一定能查出来。”
赵妍儿攥着衣袖,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用了迷药,不怕查。
楚韶之继续说:“你身上的痕迹不是假的,也需检查上药,杨大夫不方便,关差,去府衙请一名女仵作回来,既方便给赵姑娘检查伤情,也能更好的做出判断。”
仵、仵作?关差傻眼了,“好,小的这、这就去……”
“且慢。”楚宥扬忽然开口,“父亲,不如顺道请几名官爷来,您若是犯了事,理应受罚,您若是被冤枉的,此事定要查得水落石出。”
赵妍儿眼神慌乱了一瞬,不动声色看向颜氏,颜氏担忧道:“老爷,女儿家发生这样的事,惊动官府,说出去名声就坏了。”
楚韶之:“这么说也没错,关差,记得请几个嘴巴牢靠的。”
颜氏捏紧了手帕,赵妍儿不安极了,示意赵妍儿不要轻举妄动。
关差应下,还没走出院子,便见徐书明疾步跑来,“老爷,小厮护院都集合了,还差您院里的来福,找遍了也找不到。”
楚韶之:“再去找。”
楚宥扬道:“来福啊,我知道他在哪,在杨大夫药房,我方才来迟了,就是送他去杨大夫药房。”
楚韶之疑惑,“他怎么了?”
楚宥扬看向颜氏,“目睹了不该知道之事,遭人残害了,幸而被我发现,才捡回了一条命。三姨娘,不若你说一说是何情况吧?”
颜氏面色不变,手里绞着的帕子昭示着她的不安,“这、这我哪知道……”
楚宥行绷着脸,“二哥,你不要血口喷人!来福是个强壮的男人,我娘又如何能对他下手。”
楚宥扬道:“赵姑娘方才说了,用的迷药。是不是血口喷人,三姨娘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