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从怀里摸出一封密信来,放在了她的手边,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舜华拿过密信,打开了看,里面只有短短几句,约她入夜之后在望春阁相见,这种事李缙不会骗她的。她细细看了两次确定了相见的地址,又将密信收入了怀中。
李缙今日所为,的确让她意外,但是更意外的是她搭上太女的这根线了。
舜华在车中缓了一缓,方才下车。
不想一下车,就对上了两双好奇的眼睛。
小石头回头看着走进姚府的李缙背影,看了看他,又回头看着舜华:“你们……我要告诉九郎去!”
宝玉推了他一下:“你真是怕郎君和我们小姐不吵架啊,先问清楚了再说,我们小姐从来不做糊涂事,告诉什么告诉不许告诉!”
小石头呆了一呆,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了,连忙拦住了舜华的去路。
“夫人,九郎在西郊的新宅喝多了,让过去接他呢!”
舜华:“……”
且不说舜华乘车来接顾九郎了,他在新宅院玩得正是开心。
舜华送了他两处宅院,一处小些在京都东街头上,是一将军府旧宅,还有一处大些,在西郊城外,是当年忠勇侯旧宅,这两处宅院价值不菲,估计买下来要花费不少银钱。
顾九奚喜欢西郊外的大宅院,府上不仅有错落的小院,院后还有空着的一处小校场。
他与盛焕就在校场旁的小屋里喝酒。
天气虽凉,但是小屋生了火,很暖和,盛焕吃了些酒,整个人都快意不少。
顾九郎与他把酒言欢,已是喝了不少了。
“没想到舜华君从前是那样活泼的小姑娘,还那么贴心。”
从前,盛焕这些话都不知道与谁说好,今日算是敞开了,全说与他了:“你是不知道,她待我有多好,因为我姐姐娶了她家兄,所以我们的事不能宣扬,不然我一定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良人,良人你知道吗?”
顾九郎靠坐在蒲团上,只是倒酒:“那么好,我怎么没有觉得?”
盛焕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开始回想过去那些捂在心口的事:“那是因为她不喜欢你,所以不愿上心,与之喜欢的人,她主动得很,从前我同她在一起时,她都很主动的。”
主动?
为了合个房,他都费尽心机,舜华昨晚算是主动了点,但也是有前缘在先的,顾九郎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哦?怎么个主动法?”
盛焕真是喝酒上头了,竟然觉得顾九郎好似故交旧友了:“她不主动,难不成,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合房?”
顾九郎抿了口酒,顿时笑了:“怎么可能,日日同床共枕,你猜她能忍住?”
盛焕心中一痛,嗤笑出声:“是了,她不是瞻前顾后那样的人。”
顾九郎见他神色,亲自给他倒了碗酒,他不愿托底,直接将话题扯开了:“你们呢,在书院时候才多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恪守礼节了吗?”
盛焕笑,也来给顾九郎倒酒:“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得空就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你猜?”
二人谁也没有猜,谁也没有再问,只是都举起了酒碗来。
过了好一阵子,顾九郎不问了,反倒是盛焕忍不住想说了:“读书的时候我们常在一处,她手很巧的,会编很多小东西。书院里有很多小公子都喜欢她,可她从来不轻易与人说笑玩闹,她单喜欢我,对我很好很好,真的特别好。”
顾九郎是真的忍不住想要泼他冷水:“对你那么好,又单喜欢你,那你们为什么没能在一起呢?”
盛焕叹气:“是因为我姐姐,我姐姐先娶了她兄长,然后又出了一些事,俩家做了仇了。我娘不许我嫁,她也没办法娶,我想私奔,她没有赴约,我想她永远不可能为了我舍弃家人,那样的话就算了吧。”
顾九郎听了啧啧出声:“那是有些可惜。”
喝酒是件痛快事,他见盛焕有些醉了,入怀拿了一物推到了他的面前:“看看这腰牌,认得吗?”
盛焕拿起来看了眼,不解地看着他:“这是家中阿姐的腰牌,怎会在你那里。”
顾九郎提醒道:“你姐姐对姚凤起还有心,她时常看他动向,不小心丢了这腰牌让我捡到了,你拿回去给她,也可以问问她的口风,要是有朝一日,他们重归于好,那你是不是也不用避讳姚府了?”
盛焕蓦然抬眸:“你的意思……是?”
顾九郎眼帘微动:“我没什么意思,女皇赐婚,我们就成了夫妻,她若心中有你,你争一争,我是不会管的,只是她若不肯,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盛焕还记着马场的那一幕,稍有介怀:“顾侍郎今日请我吃酒,就是为了说这些?我竟是不敢相信。”
他两个人来的时候,就是骑马来的,顾九郎爽朗一笑,放下了酒碗。
“爱信不信,你要不服,那再比一场!”
“好!”
二人并肩走出,本想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不想到了门口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雨,顾九郎才不管下不下雨,大步走进雨中,这就牵了马来。
他取了长缨枪,连马一起丢给盛焕,自己则又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