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我上次离京时,母皇送我的尚方宝剑。”
那可不是一般的宝物,既然拿来她的面前,那李缙要同她说的事,也必定不是一般的事,她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自然警觉起来。
李缙定定看着她,温柔笑道:“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是我与纯亭去望春阁诗社,那时你年纪小,却口出狂言,说男子女子有什么分别,还说不论是行商的,还是上战场打仗的,不论是大门不出的小家公子,还是朝堂上贵公子,都各有前途……”
舜华忙是笑道:“那时年少,不过是为了兄长争口气罢了。”
李缙似乎沉浸在回忆当中了:“后来我常去姚府,发现你就是这么想的,在你眼里,男人不分高低贵贱。有一次家主要给凤起说亲,女方因为凤起是武将而百般嫌弃,你还说凤起胸怀大志,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谁娶谁知道诸如此类的话。”
回想过往,舜华的确是为兄长不平过。
她笑而不语,李缙眼底却都是笑意:“那时我体弱多病,偶尔不喜欢去书院,就躲来姚府,说我看着你长大也不为过,我看着你悄悄同盛府的小公子好,也看着他同你怄气,你总是迁就他,很宠他,什么事都顺着他。他明明就是个小家公子做派,你就是很喜欢他……”
舜华低下了眼帘:“原来你们都知道。”
看来,她以为瞒过所有人,其实谁也没瞒住,就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她和盛焕的事,又怎么能奢望姚府上下都不知道呢。
李缙缓缓道:“你很喜欢盛小公子,常约他出去,后来姚盛两家闹翻了,你们断了联系。那时我来看你,你同我讲,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靠自己争取的,我记到至今。”
舜华:“有吗,我还说过这样的话?我不记得了。”
马车稍微颠簸了下,李缙坐稳了些,幽幽道:“你总是这样,待人和色温柔,常常让别人以为你待他与别人不同,等发现并不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舜华:“……”
李缙自嘲地笑笑:“我原本以为,你与盛府的小公子没有可能了,等我游学回来,就求母皇让我嫁与你。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顾九郎来,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凤起回京才答应的婚事,你同他能有什么感情,现在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只要你答应,那我可以拿着这把尚方宝剑去求母皇,她答应过我的,等我回来就许我亲事。”
事情果然朝着无法掌握的方向去了,舜华一听就很头疼了:“舜华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厚爱?这婚事是陛下亲自赐婚,亲自主婚,虽然我与九郎之前不熟,但既然成婚了,那也能举案齐眉,悔不得的。”
李缙闻言,笑意顿失:“你是不信我,还是不愿同我好?”
舜华忙是劝着他:“我敬重殿下,但是绝无男女之情,殿下这般风华,当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是拒绝。
李缙:“母皇想将顾九郎留在京中,是为了他背后的七万储备军,你身在局中,是母皇的棋子,我知道你皇命在身,不敢退出。那这样,我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收了储备军,你任务完成,就能舍了他了是吧。”
不等他说完,舜华已是双手伏在眉间,与他施礼:“殿下……”
李缙向来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拿捏别人:“你也不用瞒着我,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那顾九郎为什么要同你成婚。他山里养着几万人,大军虎视眈眈,倘若他们再打家劫舍,这几万人直接就充军了,所以他们需要有财力支持,有粮食补给,这些刚好你有。”
舜华隐隐是觉着,顾九郎是为着什么才非要嫁过来的。
但是她没想到就连他,都知道哪些粮食的存在了,此时被李缙一语道破,她虽是面色如常,但心中思绪已是绕了几个圈了。
李缙见她无动于衷,已是红了眼:“我能给你的,是你想不到的东西,你要知道我不过是图你这个人,你若不信我,那就寻个堂口试婚。”
李缙可真的是豁出去了,试婚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这个世界女少男多,大周又民风开放,早有试婚一说,试婚试婚,就是想要成婚的两个人单独寻个宅院,试着在一起看看。
试婚不分未婚和已婚,即使是已经成婚了的女人,外面也可以有试婚的对象,就好比是养在外面的外室,顺心意了,就带回府上,不顺心意的话,一拍两散。
舜华叹了口气,她再想拒绝,李缙已然欺身过来,他不想再听拒绝的话,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我不管,”李缙贴近,用身体将她抵在车壁上面。
他一手扶着尚方宝剑,一手捂住她半张脸不让她说话,“反正我要争,你要是告诉顾九郎,那我就与他明着争,你要是不与他说,那我就悄悄地来,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了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舜华一把推开了他:“李缙你疯了!”
“我是快疯了,太女想要约见你,我却只想同你说那些鬼话。”
舜华:“殿下这些话,我只当没听过,至于太女约见,不知何事?”
“你今日当没听过,那我明日再来。”
马车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