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荣光,大嫂子如今做着管家娘子,又何必为着这点事儿来谢我。”
李纨面上颇有几分憔悴之色,不用细想便知道过得不算顺遂,这也不比从前做寡妇的时候,虽说家里的大事喜事不能上前,又沾不上什么光儿,到底除了自己和贾兰房中那一亩三分地儿,也不用操什么心。从前贾母倒是叫她带着几个姑娘们学习,亦是顺这他们玩乐比教导规矩的多,哪里是现在劳心伤神可比的。
二房在分家的时候除了老太太的梯己,正经能有大进项的田地铺子却不多,贾政又是个不通庶务的,分家的时候很容易就被大房忽悠了去。王夫人下了狱,梯己大多被官府封着,又还没到庄头送租子的时候,二房的现银好东西大多在宝玉下狱的时候就或典或打点,已是剩不得多少了、李纨和史湘云二人倒是有不少的嫁妆梯己,只是李纨哪里是王熙凤那样为了撑个面子典当自己嫁妆维持府里开支的人,她只顾着一个贾兰罢了。至于一个史湘云,原来兴许还是个娇憨主动奉献的,如今连遭娘家抄家,丈夫入狱,还有两个孩子嗷嗷待哺,不用丫头们耳提面命,自己亦是反应过来,亦是学着从前史家婶娘,带着身边的丫头做针线了,哪里还会做冤大头。偏贾政的病情也未见什么好转,一时医药使费,还有狱神庙的打点支出,都不是小头。
李纨不愿接这烂摊子,奈何贾兰要科举入仕,总不能留下不孝顺祖父的名声,只好咬牙接了过来,先紧着贾政治病。至于狱神庙那头,在她看来,王夫人和宝玉本也是自作自受,还连累了贾兰,哪里愿意管,不过过得去就是了,贾政受贾母偏心多年,自也有一份积蓄,倒也还算支应得过去,往日里只由赵姨娘和周姨娘二人照顾着。
周姨娘倒也罢了,多年吃斋拜佛,性子早被磨平了,偏赵姨娘不是个耐得住的。自从宝玉和王夫人出了事儿,赵姨娘自觉二房的儿子辈如今只有一个贾环,宫里娘娘几乎能算是出家了,探春的夫家倒是还升了一级,越发觉着自己是个尊贵人儿了,如今吃穿用度还不如从前,没日没夜在小院子里照顾中风瘫痪的贾政,便是和贾政再有情分,心里也不平起来,明里暗里闹了好几次。李纨管家本就是个和稀泥的,哪里架得住她这样无赖的闹法,二房分得的院子又小,贾兰虽说是个好环境,作母亲的哪里不希望孩子能有个更好的读书环境呢。
只是这些事儿以李纨的自尊心,自然不会拿来同王熙凤倒苦水,只勉强笑了笑,道,“我是妇道人家,我们家里头你也知道,如今正经也没个指导兰哥儿功课的人,能和茂哥儿一道儿温书好歹也是个益处。”
王熙凤哪里不知道他们那边的事儿,笑道,“我也觉着兰哥儿沉静,不像茂哥儿,冒冒失失的坐不住。”
李纨亦是笑起来,道,“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罢。”
二人闲话两句,李纨迟疑了片刻,看了看一旁的顺儿,王熙凤见状挑了挑眉,把顺儿支应出去,道,“嫂子有话要说?”
李纨这才低声道,“那个周瑞家的从前替太太走过官司,你知不知道?”
王熙凤面不改色,道,“哦?有这事儿?我只知道二太太支使他们放印子钱,如今二太太进去,倒也没听说有什么包揽诉讼之事。况且走官司应是用的老爷的名帖去别的大人家打点吧,周瑞哪来这样的本事。”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