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小夫君已睡下,自己也是疲惫的,便贴心地给夫君盖好了被子,乖巧地躺在他身侧一并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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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
尚二公子从宿醉中醒来,额头微疼。他一则年少,二则不擅饮酒,几杯清酒下肚倒是好睡眠。
旁侧的双吉早已醒来,且去婆婆房间服侍着用过早膳。
大喜一夜,锦夫人气色确实好了些许,晨间也能多食些粥食。瞧着小新妇并未因新婚而睡过头,卯时四刻(早六点)便乖巧候在房门外,也是个有教养的。
锦夫人心情好,自然气色好。她并不是那苛刻的婆母,用过早膳后便放这孩子回了屋去看看夫君醒了没。
尚二公子平日里不贪睡,纵喝了些酒水也不过只比往常晚醒了半个时辰,堪堪赶在天亮时睁眼。双吉也就候了小会儿。
见着小新妇换了妇人髻,那么青稚的小脸却梳着那样老成的髻,他便有些愧疚。
本该让她多贪玩两年,却因着母亲缘故而令她早做新妇。这般年纪便失了自由守在后宅内……
尚二公子顿感心抽疼的,于是不由伸手握了双吉的手儿,“吉儿,过两日我带你出府玩吧?”
如今二人已经夫妻,自是不用严守礼仪,独自承受那相思之苦了。
双吉听得,小脸一红,羞得一双眼睛紧盯着那只被夫君握住的手。尚二公子顺着娇妻视线移去,见着彼此的手相握,那少年的心头也是火热一片。白皙颊面一片火红中,到底他是男子,要占得先机,于是主动告白:“吉儿,你莫害羞,日后我们俩是正经的夫妻了。什么样的亲密事都可以的!”
双吉听着,心虽觉道理,但还是抵不过羞涩。两个半大的孩子相互害羞了半阵,终究还是尚二公子胆壮着凑了嘴亲了那娇妻青稚的小脸。
就得这样,双吉便也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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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锦夫人命名的锦天园里,往日事少奴仆人口简单,主母尚夫人给新嫁妇添了两个人丁,一个十七岁的丫头和一个做粗活的男丁。
锦夫人虽病卧榻上,到底还是长辈,园中一切事务皆由她安排。不过因她性子软弱,这锦天园的仆人待遇属得上整个府上最自在的。
见了婆婆,还得去参见主母尚夫人,尚大公子。尚三公子一直远在疆域,归期不知。
尚府的大闺女们皆已出嫁,二公子娶媳妇倒暂住了娘家。
想着一早上要见这样多的亲眷,双吉便心头紧张。
倒是尚二公子自小见到大,因此更多宽慰媳妇莫慌,一切跟着他行事。
双吉得了些宽慰倒轻松了些,本是准备尾随夫君的路上,尚二公子倒是体贴尊重,与双吉并排而行。
路上,他时不时讲述着关于尚府的一些事,尚家三位大姐姐们的性情,主母尚氏应如何应付之流。
“父亲大人繁忙,因着我成亲休了三日假。”
“父亲是否严厉呢?”双吉小声询问。
尚二公子想了下,略不好意思回答:“挺严的。自小我读书不比大哥,习武不如三弟,所以每见父亲多是惧的。”
双吉便仔细端睨了夫君的神色,见他着实紧张,也跟着紧张了两分。
“等下见了父亲,问了安,父亲问什么答什么便行。”
“好的。”
时间飞逝,看似没聊多久二人便已入了大堂。
一进屋,满屋子锦衣华服端坐了一堆,那真是好生气派威严,双吉的腿儿都止不住有些哆嗦了。
居于高堂之上端坐的尚中丞与主母尚氏,右下侧端坐的尚大公子,再往下是丽夫人与田夫人。左侧是已出嫁的尚家四姐妹。尾首侧站着两个年纪尚幼的小姐。
尚中丞得三子六女,着实称得上人丁兴旺了。
尚二公子领了新媳站于堂屋之中,规规矩矩地给父亲与主母问安奉茶,一旁的双吉也小声乖巧行礼。
尚中丞生得不怒自威,仔细打量了新媳一番,见着实生得乖巧,便说了声:“好。”接过了清茶喝下。
尚二公子闻言心头大石松下。
待到主母尚氏,那真是锦衣华服包裹的貌美。年纪尚轻,比得尚中丞就像个老夫少妻似的。
虽年轻,却也是威严极盛。
接过庶子与新媳奉的茶后,便也不多言,摘了手腕上一只翠绿镯子托老嬷递给新媳,这算是见面礼了。
见主母尚氏出手大方,双吉心中也是松口气。
后又开始参见大伯尚大公子。
尚大公子神似尚夫人,又修得尚中丞的沉稳聪慧,是家中的顶梁柱。虽年少却是打扮得深沉,锦衣一贯素色。接过新人递来的茶水,他自也是取出早备好的礼物,是文房四宝与一套年轻妇人的珠翠。
尚二公子欣喜接过礼物,直夸大哥人好。
而双吉接过那套珠翠,虽都是顶好的翠玉,却也不失娇俏的款式,如若不成套戴出去那也是非常拿得出手的。
双吉面上也是露出欢喜小声谢过大伯。
而此时左侧的三位姐姐们便调笑了:“我家大公子到底是读书人,送给弟妹都是珠翠成套。实属有心了。”
“哎呀,这可是大弟早些时日托四妹给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