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二公子六神无主下,尚大人决定冲喜,提前迎娶将满十四岁的马家千金进门。
尚二公子是喜悦之中与惊恐下迎了还差一个月便满十四岁的未婚妻。
因着生母病重,尚二公子又是庶出无能之辈,这婚礼办得中规中矩。双吉在满心欢喜中成为新嫁妇。
她的陪嫁略显寒酸,纵马大人有心想风光,奈何马夫人不允。倒是马老夫人那里添了两口箱子与良田十亩,合计四口箱子就这样简陋地抬进了尚二公子的锦天园。
锦天园是锦夫人的四合小院,尚二公子住了最大的东厢房,西厢房住着年仅八岁的胞妹。
被安置在大厢房里的双吉略局促不安,她肩负着冲喜的责任,又惊又惧,生恐婆婆承受不住冲喜之力,病情加重。
而锦夫人因儿子迎亲,倒是面上恢复了些许的气色,瞧着好上不少。虽不能去亲自看儿子拜堂成亲为憾事,但想着儿子十五便娶得娇妻日后开枝散叶也算早,倒宽慰不少。
入了夜时,薄酒微醺的二公子在仆人的搀扶下挤进了喜房。
而胡京盛行闹洞房,且是由家中兄弟来闹新娘子,与他一道进来的便是那新科会元尚大公子。
尚大公子不过十八,却是前途无限的德才之人,对尚二公子来说是捡了大便宜的。
双吉早被告知大伯会来闹洞房,心头那是万般紧张的。
与大伯初见已过大半年之久,再见便是这闹洞房之时。
双吉掩盖在喜服下的双手揪紧了布料。
尚家大公子称得上温文,却谈不上儒雅。
这闹洞房的热闹事儿,对于未及冠的少年郎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他不曾也没理由拒绝这自古以来的传统事。
喜婆在旁吆喝着众位公子莫闹腾太过,并阻了一群身份旁系的少年郎们进屋,仅留少许尚家的直系亲属。
尚二公子被灌得微醺地被堂系兄弟们推到了喜床上,挨着小新娘坐下。
不过都是半大的孩子,拜堂成亲虽严肃可也像扮家家似的。于是同是一对年纪相仿的少年们怎能不闹腾?
但到底都是权贵子嗣,也不似寻常人家那般折腾得没文化。
所谓的闹洞房,也是一堆少年们将喜帕递给了大公子,起哄着让他来揭喜帕。
尚大公子并未拒绝。
于是那娇滴滴的小新娘,见到的并不是近在咫尺的新郎,而是那一身华服又添两分威严的大公子。
华美凤冠之下,被珠帘挡去视线的少女,一双水润光泽的大眼里,满满倒映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朗……
都说严家庶出的千金生得甜美可人,喜帕掉落的瞬间,看呆的又何止那居高临下的大公子,还有那些个旁系子嗣们……
不知是谁起哄,谁的手一推,大公子在拥挤中身形不稳地扑向榻上,那束起的大红帐篷也架不住热情地飘扬中,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大公子的唇落在了小新娘的颊面上……
一切是无意,一切又好似是有意。
那唇下肌肤的透嫩感,在许多年后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大公子的心头上……
少女被压得惊恐,泪眼汪汪无人注意。
那身上被压的一具并不算多魁梧却又高大的身躯,是少女前所未有的体验。于是惊惧又羞愤。
清白的身子本该第一个接触的夫君。可这野蛮的闹洞房习俗,此时此刻的肌肤之亲在旁人而言都无关大雅。
甚至有人瞧见新娘被大伯压了,更是故意的凑上去往那少年身上压去,能占新娘便宜而又不被诟病的,仅此时。
少女的脸在慌乱中与少年的唇脸更贴切了几分,直到微醺的新郎官心疼小娇妻而推开兄长。
那看似颀瘦的大公子,不知有意无意间,身形稳如山,在瞥见少女一双水汪汪大眼时,第二次失控地往那雪白的细颈间吻去……
是的,也仅此刹那。
最终理智回笼,故作平静地离去。
一切不该发生,偏又失了控地发生了。
待闹洞房结束。
尚二公子因使出了那番力气整个人都虚脱了,徒留了一室的狼籍给新人。
嬷嬷忙叫着仆人把房间打扫干净。
本是该重新盖帕子揭喜帕的过程由新郎倌的大哥替代以后,又有尚二公子酒醉不适,就这样给草率结束了。
仆人服侍着二公子脱衣净身,小新妇也在丫鬟嬷嬷的服侍下褪了喜衣,换了就寝素衣。
最后一众仆人散场,二公子已在榻上熟睡。双吉便抵不住饿了。
值夜的小丫鬟送来了小甜汤以供小新妇裹腹。
待食用过又候着漱了口,那丫鬟才交代一句她便在屋外候着关上了门。
双吉待人走没了,才壮了胆去瞧床上那熟睡的夫君。
尚二公子过了年五官又长开了些,褪了点青涩,更多了几分俊朗。不过因其瓜子脸,还是更多的是清秀。
瞧着这俊秀的小公子,双吉满眼的欢喜与爱意。
祖母和马夫人都说她命好,嫁了这样一个显贵世家,夫君又是性格温柔会疼人的,日后定然荣华富贵少不了。
双吉听着自然也是满心的欢喜,心底暗暗发誓要对夫君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