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次的大比结束。
不过与往昔不同的是,这一次,雒阳百姓们却不如此前那般兴奋。
无论是酒楼、茶馆、青楼等,皆人迹罕至,显得异常萧条。
大街上,行人皆匆匆赶路,也没几个有兴致停下攀谈者,众人的脸上,大多都挂满了愁容。
可以说,整座雒阳城,哀鸿遍野。
与之不同的是。
质子府内,在这一刻却显得十分热闹。
将重金请来的医者送走,陈伯来到翻阅账目的姜浩身前,心疼的说道:“皇子,虽说您并未伤及到筋骨,但医者还是说让您多做休息。”
“无妨。”
淡然一笑,姜浩的目光始终未从账目上离去。
“陈伯,这一次,咱们的钱是绝对够了!”他兴奋的说道。
陈伯苦笑了一下,点头道:“皇子说的不错。”
“此次,咱们以开庄博彩之法,共赚得六十三万两。”
“有此巨款,皇子您无论做什么,都够了!”
陈伯看向姜浩的双眸中,虽依旧充满了心疼,但话语间却也难掩他心头激动。
在简单的汇报了一句后,陈伯看了眼府外,又有些担忧的说道:“皇子,经此一役之后,怕是全雒阳的百姓都已知晓,开庄的是咱们。”
“老奴怕……”
“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还能打上门来不成?”
姜浩轻笑着将陈伯打断,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算没有这件事,咱们在雒阳城内,不也是人人喊打么?”
“最多,骂的更难听一些而已。”
陈伯嘴角一阵抽搐,对姜浩的洒脱无言以对。
姜浩放下了账本,起身走到窗边,长叹道:“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说到底,这里并不是咱们的国家,终归不能久留。”
陈伯连忙道:“皇子,现六场大比您已胜其四,只要再赢上两场,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再赢两场?”
姜浩苦笑着摇了摇头:“魏帝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皇子,您的意思是说……”
“今日一战,虽发生了一些意外,但好在那赵牧是一个君子。”
姜浩沉声道:“不过,魏帝的耐心,却也因那一战消磨殆尽。”
“只看他因愤怒而亲手斩杀田彬就可得知,眼下的魏帝已再无任何比斗的心思。”
“所以说,咱们必须在这一周之内就逃离魏国,否则吉凶难料!”
“一周之内?”陈伯惊呼了一声。
说完以后,他紧张的观望了一下左右,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子,您要逃离魏国?”
见姜浩点头,陈伯担忧道:“皇子,雒阳虽距我壶关边境不远,仅二百余里,但沿途关隘重重,我等一旦从雒阳消失,魏帝必雷霆震怒。”
“若是被魏军堵截,那咱们……”
“正因如此,咱们才必须要尽快逃离!”
姜浩眸光坚毅的看着远方,说道:“眼下,只待王通,还有雁门那边来信了!”
站在姜浩身旁的陈伯闻言,还想说些什么。
忽然,紧闭的大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看了一眼姜浩,在得到示意以后,陈伯连忙跑去开门。
可当他将府门开启之后,陈伯却呆傻在了原地。
“敢问,姜皇子可在?”
牵着自己的爱马,赵牧客气的对陈伯询问道。
“在……在……我家皇子在里面。”
陈伯一个激灵,连忙迎了上去,主动帮赵牧牵过战马。
“有劳了。”
赵牧对陈伯拱了拱手,不见半点傲慢。
而这时,姜浩也迎了出来。
“赵将军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姜浩笑盈盈的走了上去,对赵牧道:“只是,不知赵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赵牧有些为难的看了陈伯一眼,欲言又止。
陈伯连忙道:“皇子,老仆先伺候赵将军的马匹。”
说着,便牵着赵牧的爱马直奔后院赶去。
待陈伯的身影彻底消失,本还站在原地的赵牧后退了两步,不由分说的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赵牧以卑劣之法伤了姜皇子,实无言以对。”
“今,赵牧特来请罪!”
姜浩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轻笑着上前一步,以没受伤的左手搀扶起赵牧,道:“赵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
“战场对敌,本就不容心慈手软。”
“更何况,将军也并非故意如此,这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说来,姜浩对将军的人品、身手,亦深感敬佩呢。”
姜浩这一番话,说的真心诚意。
虽说真算起来,赵牧是乾国的大敌,甚至在未来几十年里,也将是乾国的心头大患。
但要是抛去立场不谈,赵牧此人,确是人中龙凤。
见姜浩这么说,赵牧更感愧疚。
他惭愧的摇了摇头,苦笑道:“皇子严重了。”
说完,赵牧似有不舍的看了一眼后院方向,又道:“此次赵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