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怎么哭了?”
慕清生出了错觉,苦笑着低喃,侧靠着一双冰冷的手。
“秦灼,你这声音和阿欢真有几分像。”
脸庞的手迟迟没动。
身旁打伞的人蹲了下来,“她是阿欢,不是别人。”
“我知道,她是阿欢,是个女子。”慕清半梦半醒一样自言自语,“你说,如果我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会不会忘记你?”
这双手的主人不应了,。
“我知道不会。”
慕清苦涩的叹了口气,“我当初是有多在乎你,才会把你的名字刻在骨头上。我知道的……这是不忘掉一个人最后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记住你。”
许多许多答案都在心头。
慕清太明白了。
就是太明白了,她才知道,有些事是绝无可能的。
就比方阿欢。
她的出现,或许只是一个刚刚好的替代品。
等她死了,等阿欢离开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她也就不必苦于纠结秦灼对自己的重要性。
慕清偏头,抓住了他的手,细细摩挲着他的指尖,“你说,我到底多喜欢你,才能清楚的知道每根骨头的模样……秦灼……”
秦灼。
“秦灼!”
慕清好像做了一场大梦,突然就被雷声惊醒了,放在她身上的手一顿,“是我,阿欢。”
慕清几乎是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手。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这漂亮的骨头是女子无疑。
慕清按压着疼痛的额头,试图回想起梦里的一切,却什么都不见了。
“你晕倒在水里了,喝点热水吧。”阿欢把一杯茶送过来。
慕清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又碰见了她。
霎那的停顿,慕清刻意避开了,“谢谢。”
意外平静的回应让阿欢错愕了下,她微微垂眼,看着慕清沉默了片刻,许是想到了什么,跟着就挪开了些位置。
两人之间就这样多出了一道沟壑。
夜里,慕清第一次没有对着阿欢,背对着她睡了。
阿欢睫毛轻颤,交错在身前的手死死收紧,一动不动。
后半夜,一声脆响,阿欢猛的睁开了眼。
她点了慕清的睡穴,慢慢起身。
“主子。”
窗外一道影子出现。
“您该回去了,长老在催促了。”
阿欢回头看了眼慕清,长久的沉默后,低声道:“再给我几天时间。”
“……”
夜里淅淅沥沥的雨声尤为冷酷。
“您若放不下,就带她回去。”
阿欢微微勾唇,眉眼温和了起来。
“临死能看看她,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他用另外的模样,另外的身份,静静看着她好好活着,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这每一天,他都很珍惜……
唯独没想到的是,他心爱的姑娘早早料到了他的把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名字刻在了骨头上。
他原以为,他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弯路,终于找到打破了宿命的办法。
却不想,他们之间连绝路都没有。
“真是不甘心啊,这一世,我还是不能陪你到白首……”
“咳咳咳……”
隐忍的咳嗽声惊醒了慕清,她立刻按住了阿欢的手腕。
虚弱的脉象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慕清慌张去找药,阿欢想拦着,嘴里溢出的都是一口口的黑血。
她甚至于连抓住慕清发丝的力气都没了。
眼前阵阵发黑,难以言明的情愫这一瞬间失控的弥漫。
“烈……九卿……”
阿欢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阿欢!”
慕清惊恐的声音与雷声交织。
阿欢昏迷了。
彻底的……好像活死人一样。
慕清死活落魄十多天,阿欢还是静静的躺着,她把学到的一切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她仍旧是不肯睁开眼。
终于知道没用的时候,慕清不吃不喝坐在床边两天,直到临近撑不住的时候,这才慢慢起身,做了吃的,然后照常给阿欢喝药泡药浴。
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有慕清的自言自语。
当雪落下来的时候,慕清生出了再次重生的错觉。
原来不过是崖底的冬天来的更早。
春天一闪而过,不见夏秋却已经入了冬了。
慕清煮好酒,把一杯放在了阿欢的床边。
她靠着窗户,摩挲着手腕,迎着冷风,任由雪落在脸上融化。
她小口抿了抿,按了按不住发疼的手腕,“阿婆若再不回来,你就要再这里陪我一起死了。”
慕清小声轻叹,除此之外,仿佛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一天两天又三天,时间流逝的如此漫长。
慕清开始颤得懒怠,每日里只能坚持给阿欢熬些汤药,有时候药浴都会用光她的力气。
再然后,她常常深睡不起,拿不起沉重的水桶。
紧接着,她竟然觉得一块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