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唇角灿烂上扬，张开手臂，小跑着冲了过去，却在他转身时，戛然而止。

“七小姐。”

黑暗里，慕清看不清他的眉眼，却听出他几分笑意，“你又认错了吗？”

慕清指尖合拢，“道长觉得有意思吗？”

长生倒是觉得有些无辜，“本道是听见你梦魇了，这才过来看看罢了。只是没想到，七小姐这般想念秦灼，都把本道认错了。”

此时的长生和平日里好像有些不一样，慕清警觉的后退了一步，银针落在指尖。

“深更半夜，小女想着自家男人好像没什么奇怪的，这些就不劳烦道长操心了。”

长生抿唇一笑，“你既然这么想他，为什么不把本道当成替身呢？本道很像吧，这天下，是不是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从黑暗里走出来，那身气度当真和秦灼一般无二，可他身上传来的腥血恶臭却让慕清反胃。

“道长也说了，你最多就是像。哪怕从里到外都修修改改，那又怎样？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做不了真的。”

慕清认错长生时，眼睛很亮，像天上银河掉了下来，满是星子，迷人的要命，偏生也就认错的那个瞬间罢了。

她对待秦灼，永远理智高于痴迷。

长生实在是分不清楚，慕清对秦灼到底是哪种感情。

爱？

从小到大，义母没教过他，别人也教不了他。

他不懂，不明白，完全不理解，自然无法得知。

长生如今知道的就是，他很想要慕清对秦灼的这份热烈情感。

无论是什么，他都想占为己有。

或许时间久了，他就会明白了。

那个时候，他也许就像个真正的人了。

长生看着慕清的目光越发诡异，慕清后心发寒，指尖淬毒的银针逐渐收紧。

长生抬手，几乎要碰见慕清的时候，外面传来小童的声音，“道长，陛下请你。”

闻言，长生顿住，“那几个阴时童子应该准备好了，今天就要开始入炉了，今夜你恐怕是不能单独睡了，要和本道同房了。”

“道长，你事事都学着秦灼，不会是小时候受得到了什么要命的打击吧？”

长生眸低一暗。

慕清看不太清他的情绪，可这话似乎是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眼底故作的深情一瞬间就淡薄了许多。

“画虎画皮难画骨，天生和后天，可是没法比的。”

隔了片刻，长生低笑出声，“七小姐对秦灼的了解似乎超出了一定的范围。”

他深深看向慕清的眼底，好一会才说：“七小姐，你不会是假戏成真，爱上了秦灼吧？”

“我爱不爱他，道长早晚会知道，何必这么着急要答案？”

慕清付之一笑，“难不成，你也想假戏真做爱上我？”

长生诸多试探之下，慕清都只是一笑置之。

他猜不出她的心思，还是他已经受到了她的影响？

“道长？陛下又派人过来催了。”

道童的声音打断了长生的思绪，他往正门走去。

开门时，他停顿了下，缓声说：“本道想和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