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说上两句话，眼前就一阵阵发黑，她蜷缩一处，气息时不时急喘。

楚卫眉心拧起，又往前走了两步，“族长，属下帮你疗伤吧。”

控心蛊发作的疼痛阵阵席卷，慕清疲于应付他，“滚！”

楚卫脚步一顿，到底还是停了下来，“宫中事宜属下已经处理完毕，这几日，属下都会陪着你。若有事，你喊属下即可。”

说话间，楚卫身影已经藏匿在外。

慕清昏昏沉沉地睡去，朦胧间总会梦见些什么。

她像是幽魂一样，不断穿梭在漫天的腥血中，不得方向，不得救赎。

她感觉她像是掉下了地狱，越陷越深，直到被黑暗吞没，直到恐怖的死亡感彻底贯穿她的灵魂。

“夫人，夫人快醒醒！夫人！”

慕清剧烈的呼吸，布满血丝的眼慢慢睁开。

执云焦急的脸近在眼前，声音却像从天外而来。

“夫人！夫人——”

好痛，好像死了一万次一样，除了痛还是痛，哪怕已经痛到麻木，还是觉得好痛。

“不知死活的丫头，当控心蛊是什么了。”

“慕清，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清清。”

“清清！”

慕清猛地睁开了双眼，昏暗的烛火里，入目满是银丝，她混沌许久才反应过来是臧殷。

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慕清抬抬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花费了好久才说道：“你救了我？”

臧殷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你和你娘一样胆大包天，都当阎王不会收你们。”

慕清重重咳嗽了一声，心口撕裂的痛，她浑身战栗，半晌才回道：”谢谢。”

四肢放血，是缓解控心蛊最简单的办法，但却缓解不了吃顿的疼痛。

臧殷起身，不疾不徐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丫头，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你还真以为感同身受就能解蛊了？”

他冰冷道：“你是药人，控心蛊进不了你的心脏，只会徘徊在心脉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会被彻底杀死，哪怕你封脉了也留不住它们。”

慕清指尖蜷缩，臧殷嗤了声，狭长的眼透着荫翳至极的讽刺，“你受了一遭罪，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他饶有趣味的弓腰，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乖女儿，要不要这样，你求求本王，说不定本王这个南疆王有办法呢？”

“你想我怎么求你？”

臧殷轻笑出声，“徐徽音骄傲了一辈子，恐怕想不到她的女儿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一步。”

慕清抬眼，静静望着他，“他不只是一个男人，他是我的夫君。”

“呵。”

臧殷冷笑了一声，“你想学你的母亲，毁在儿女情长之上？”

慕清轻笑，“你又何尝不是？”

臧殷漫不经心道：“本王是毁在了徐徽音手里，无关儿女情长。”

慕清淡淡道：“秦灼是我的儿女情长，但他不会毁我，只会用尽一切成全我。”

臧殷深深地看着慕清，透着她望着另一个人，“对他动心，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