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虽暗，慕清仍旧分辨出冯昭仪眼底深处藏着的占有欲。

对秦灼，冯昭仪和别人不一样。

她有能掌控秦灼的自信。

“那么好的千岁爷，我舍不得。”

“呵……”

冯昭仪不禁笑了。

她十三岁入宫，如今已过七年。

她妃位虽然没变过，却无人敢欺。

哪怕是如今正当宠的皇贵妃，见她也要礼让三分。

一来是她不争不抢，魏帝当她是解语花。

二来是她信奉佛法，深得太后厚爱，常年陪在她身边。

三来才是最重要的她是秦灼的救命恩人……

这一命，秦灼就得把命交给她！

冯昭仪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秦灼。

“你果真和传闻中一样冥顽不灵，那就让灼儿亲自和你说吧。”

冯昭仪起身要走，突然又望了眼慕清，来到了她身前。

冯昭仪清清瘦瘦比她高上大半个头，这身量和男子都差不多了。

她居高临下，目光停驻在慕清的脸上，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靠近。

“年纪小就是好，这小脸白白嫩嫩，若是有天被拔下面皮来，怪可惜的。”

她身上的檀香味极重，说话的气息里都有。

她们靠得这么近，慕清闻着不舒服。

更别说，冯昭仪的手冰冷冷，和死人一样，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慕清蹙眉，冯昭仪突然笑了，“傻丫头，别什么都写在脸上，早晚要被人算计。”

慕清看不透她，“……”

“你这样看着本妃，好像在邀请本妃算计你。”

“……”

这女人说话怎么哪里不太对？

“你再这么看着本妃，本妃恐怕真要做些什么了。”

“……”

冯昭仪点点慕清的朱唇，似笑非笑道：“你这么娇嫩的小姑娘，应当没养过宠物，自然不知道，狗是离不开饲养它的主人了。鞭子吃多了，骨子里只有下贱的奴性，只会摇着尾巴讨主人欢喜。”

冯昭仪松开她，转身走进黑暗里，“慕七小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再见面，本妃想看看，本妃的狗，是不是真能换了主人还摇尾巴。”

冯昭仪转身时，慕清指尖收紧，低垂的瞳孔里，冰冷肆意。

她突然回头，笑着抬起了她的脸，看清楚了慕清没藏起来的情绪。

她的速度好快！

冯昭仪扑哧一笑，“本妃就说吧，你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臣女只是没料到，你武功会这么好。”

“本妃身上，还有很多你意料之外的事，你可以多期待期待……”

冯昭仪笑得深沉，在她厌烦的视线内，松开了她。

“本妃刚刚想到，本妃想要养颜丹，万两黄金也不是问题。”

万两黄金。

她是随口一说，还是皇贵妃身边有她的人。

冯昭仪这次是真的走了，“准备好后，让执风给本妃送来即可。”

不是灼儿就是执风。

这个女人，她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慕清冷着脸，掏出手绢就用力擦被她碰过的脸。

空气中好像都是檀香味，真是越闻越难闻。

她性子上来，想把手绢扔了，想想是秦灼送来了，暴躁的叠好，重新放了回去。

秦灼这朵招蜂引蝶的富贵花，果然要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