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和十三御医都已经熬夜几日，总觉得还有事等着。”

慕清眉头紧锁，更担心秦灼了，“千岁爷知道了吗？”

“嗯。”春安有些担心，“小姐，您得找个理由出宫了，别到时候又把您扯进来。”

春安似乎还有话要说，到了嘴边，犹豫片刻，没说。

慕清知道，她不能再待在宫中。

“往年使臣来访，也会出现毒杀、暗杀的情况，那时候是西厂负责，管制要比锦衣卫严。加上千岁爷的名号，都很安分。”

春安苦笑，“今年陛下的态度不明，加上千岁爷重伤被囚禁，他们跟着就嚣张了。”

春安忍不住为秦灼说话，“如果千岁爷在，别说一个妃子，就是陛下都不能欺负您。”

“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慕清脑海里浮现出许多遥远的记忆。

她从前不常进宫，但自从秦灼回宫，她每次进宫，必然有东西厂厂卫，遍地都是。

细细想来，从许多年前，那个站在高位上的贵人，就已经让她在这皇宫中，无人敢欺。

慕清越想心越痛，开心得痛、痛苦的痛，酥酥麻麻，贯穿四肢百骸，让她想哭。

春安见她心思重重，便也没多说了，“万事有千岁爷，您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

慕清眼眶微红，所有人都相信秦灼能保护好她。

只有她，用了一辈子来相信。

慕清心里钝痛，她曾对秦灼所做过的一切，都让她痛苦、自责、愧疚，这些交织在一起，让她疼到无法呼吸。

命运兜兜转转，那个隔着一道门许下承诺的少年郎是秦灼，是慕清等待的未婚夫。

命运弄人，她的第一次给的不是他……

直到死，秦灼都绝口不提他们真实的关系。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渴望自己能回头看他一眼。

她发觉，越是痛苦，她就越是清醒地回忆起过去。

她想起来，她每一次回头，秦灼都站在她的身后。

这个向来冷酷的贵人，眼里都带着光，温柔而热烈。

只可惜，她甚至从未多看他一眼，连念想都不曾给。

如今，她示好，他不回应，她都一整天难过，更何况当初的秦灼！

“秦灼……”

慕清突然捂着心口，春安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

隔了好一会儿，慕清才冷静下来，深深的吸气，努力让自己笑出来。“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的胃疼了。”

春安担心，“奴婢这就给您准备膳食。”

慕清牵强地笑笑，等春安离开，她叫来了平安。

“晚些，你随我出去一趟，我需要阿宝的血。”

慕清招招手，阿宝就爬到了她手心里。

阿宝一直很喜欢亲近慕清，它立起来上半身，卖萌的晃动着脑袋上的蝴蝶结。

慕清第一次主动亲近阿宝，平安很紧张，“我怕阿宝不听话。”

慕清揉揉阿宝的脑袋，“有你在，我不担心。”

得到了慕清的夸赞，平安双眼放光，立马点头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慕清笑笑，平安实在太好哄了。

她是想拿阿宝的血，平衡玉镯灵泉带给秦灼的影响。

“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