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离开了,是带着他的水墨画心满意足的离开的。
御书房中只剩下了陈轩和晋阳二人,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没有其他的大臣在场,就连平日里总能见到的长孙无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李世民阴沉的脸色,陈轩心里有些没底,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陛下唤我和兕子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臣办事,您放心。”
“放心放心,朕要是真的想信了你的鬼话,估计不知道哪一天这大唐还能不能存在都未可知。”
陈轩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李世民顿时暴怒起来,指着他就是一顿输出。
“父皇,您说归说,这种诛心之言可不要随便说,会吓死人的。”
“哼,难道朕说的有问题吗?你这位好驸马,擅杀地方士绅,兕子你是知道朕当时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那几家门阀安抚下来。”
看到陈轩望向自己,晋阳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说道:“驸马,父皇所言句句属实的,并没有故意吓唬你。当时晋阳王氏本家的族长都亲自来到了长安,父皇费了很大的力气,许诺了很多的好处才让他们没有继续为难你。”
“兕子,你不要与他说。”
“陛下,臣知道这件事给陛下增添了些许的麻烦,只不过臣当时确实也是没有别的办法。”陈轩心中对于李世民还是非常感激的,他知道如果不是李世民一直力挺自己,就凭杀光了岐州王氏全家这条罪名估计就够他死十次还能拐个弯的。
“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那王家能逼得你走这样一条险路?”
“陛下请给臣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
“好,朕就听你解释,看看你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
“事情是这样的……”陈轩就把当时的情况,以及王家和突厥人勾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虽然他在之前的奏折里也提到了这件事前后的详细经过,可那毕竟不可能说的太详细,许多的细节问题必须要当面才能说清。
“陛下,您不知道。虽然臣击退了突厥人的偷袭,并且获胜,可还是在岐州造成的一定的负面影响。那些好不容易逃过了虏疮之劫的百姓们又开始担忧会不会被突厥人袭扰,当地的恢复工作的进程是大大的被拖慢了。”
“臣为了岐州地方,也为了给那些百姓们信心,为了让他们能够对于臣,对于大唐有信心,才迫不得已的这样兵行险招,还请陛下明鉴。”
“儿臣虽然没有跟随在驸马身边,可也能从驸马刚刚所言中感受到他的处境,此举确实是最好,也是最快就能奏效的法子。如果父皇要处罚驸马,那就请连儿臣一起处罚了吧。”
说着,这夫妻二人一起跪倒在地,低头不语。
李世民:“……”
兕子,你变了啊,你现在居然和你驸马一起来“逼迫”朕了。
哎,当年那个温顺乖巧的兕子去哪里了,能不能还给朕啊?
不过李世民虽然是心中吐槽,可他刚刚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陈轩,让他以后行事不要再如此的鲁莽——这也不是当年的争夺皇位,流血毕竟是下下策,攻心之计才是王道。
而且陈轩这样一刀下去,虽然心里痛快了,可后续的麻烦事太多,收拾起来太过麻烦。
“兕子,你起来吧……好吧好吧,朕不处罚你的驸马,你可以起来了。”
“是,多谢父皇。”
一边对着陈轩做了个鬼脸,晋阳一边站了起来。
“你啊,虽然每次都能给朕立下大功,可同时又能惹下同样的大祸来。让朕都不知道是奖赏你,还是处罚你的好。”
“陛下,臣一心一意,忠于大唐,忠于陛下。就算做了些错事,可臣的出发点是好的,所以……还是不要处罚了吧?”
李世民被这小子的话差点没给气乐了,哪有这么给自己开脱的?
“哼,你的脸皮倒是真的够厚。至于你说的一心一意,未必见得吧?你带兵剿灭了岐州王家,虽然嘴上说的好听,是为了大唐,为了百姓。可你心中就没有一点顺带泄私愤的想法?”
“陛下,子曾经曰过:论迹不论心,细节问题就不要在意了。”
“哼,至圣先贤的话语你也敢篡改,如果让那些文官听见了,又该不依不饶了。对了,说起这个,朕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陈轩,你给朕一个切实的答复。”
“请陛下明言,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起来,你的出身也是读书人,可为什么朕观你却与那些文官们好像有着生死之仇一样?出身读书人的你,不是应该天然就亲近那些文官吗?”
“可如今呢,武将们将你视为了自己人,文官们却几乎都把你看成了卑鄙小人。你与朕说说,你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没事,朕有的是时间。”
“陛下,您也是饱读史书的,臣斗胆请问陛下,您可知昔日的大汉朝是因何而亡的?”
“这个……大汉朝亡于阉宦,朋党。”
“陛下,最大的原因就是,汉朝因强大而亡。”
“嘶……”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