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岐州刺史陈轩参见陛下。”
“臣,皇城司校尉参见陛下。”
因为还有着外臣在,所以陈轩和晋阳并没有太过放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李世民见礼。
“没有外人在,不要拘礼。”李世民一摆手,“这位是刑部郎中阎立本,你们来见过一下。”
“是,见过阎大人。”
“不敢,不敢,见过晋阳公主殿下,见过陈刺史。”
阎立本有着魁梧的身材和一脸蓬松的大胡子,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肯定猜不出这位刑部郎中最擅长的不是刑狱,而是画画。
而他此时正在给李世民画像。
阎立本画人像可谓是一绝,这个陈轩也是知道的,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阎大人,在下能看着您作画吗?”
“这个自然,陈大人轻便。”
阎立本说了一句,然后又沉浸在了画作之中。
陈轩看了一眼,顿时就不想说话了。
阎立本画人像确实是一绝,因为他经常使用的就是对比的手法。
而他现在所画的,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小指头大小的年轻官员正在向李世民奏事,而他自己,则是伟岸的如同巨人一般——起码比那个年轻官员看起来大上十几倍。
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陈轩越看越觉得那个年轻官员就是他自己。
因为那个贼忒兮兮的笑容,实在是太像他了。
“阎大人,阎大人?”
“哦,怎么了?陈大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在下想问问,您画的这是谁啊?”
“这当然是陛下了。”
“我问的是这个,比蚂蚁还小的人是谁?”
“呵呵,嘿嘿……陈大人请不要打扰在下作画。”
眼看着阎立本一副闪闪躲躲的样子,陈轩就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看向晋阳,看到她正捂着嘴轻笑,陈轩知道这件事还得是自己来才行。
“陛下,臣这次是不是立下了一桩天大的功劳?”
“嗯,确实如此。”
李世民一副威严的样子,微微点头。
“那臣能否向陛下请求一点赏赐呢?就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赏赐即可。”
陈轩捏着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手势。
“哦?你家中又缺钱花了?你现在也是堂堂的四品大员,两州刺史,怎么可能还缺钱花?难道是兕子管你管的太狠了?兕子,不是朕说你……”
“父皇,儿臣哪有?”晋阳怎么也想不到,看热闹的她居然也能中枪,涨红了脸说道,“您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陛下,您确实误会公主了。”陈轩无奈地说道,“臣想求陛下的,是另外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你且说来,让朕听听。”
“是这样的,臣也爱好画作。今日见阎大人作画,见猎心喜,敢问陛下能否将这幅画赐予臣?”
“呵呵呵呵……”
李世民笑了,而且笑的很是和煦,如同外面的阳光一样温暖人心。
“想都别想,如果把这画赐给你了,那以后朕就别想再看到它了。”
嘟囔着陛下真是小气之类的话,陈轩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请求。
过了大半个时辰,阎立本才将画作画好,小心翼翼的将墨迹吹干,然后交与内侍。
“有劳闫爱卿了。”
“不敢当陛下谬赞,微臣告退。”
阎立本也是很有眼色的,知道李世民把陈轩和晋阳喊来,肯定是有要事协商,他一个刑部郎中估计还参与不到里面去,还是早点告退的比较好。
“嗯……”
李世民点点头,阎立本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咦,阎大人,能否让在下看看这幅画?”
正在喝茶的陈轩突然喊道。
“自然可以,陈大人请看。”
陈轩看到了一副山水画——画上有山、有水,除此之外还有一叶孤舟,天上一轮残月高悬,显得说不出的冷寂。
“这话的结构和寓意,都很不错啊。阎大人果然是阎大人,在下佩服。”
原本陈轩只以为阎立本擅长人物画,没想到他对于山水画也是很在行。
“不敢当,不敢当。”阎立本虽然这样说,可心中却很是得意,“陈大人所说的,也句句都在点子上,可以看得出来陈大人也是爱画、懂画之人啊。”
“略懂,略懂。”
陈轩随口应付着,而心中却是在猜想这幅画和刚刚的那副人像画拿到后世去,能值多少钱。
帝都的一个四合院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阎立本不知道陈轩心中的龌龊心思,不然肯定会当场大骂他“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
陈轩仔细的看了一会画,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阎大人,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啊这……陈大人有话请直言无妨。”
“不知道为什么,在下总是觉得,这幅画好像差了一点意思。”
“陈大人果然是爱画之人,我也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就是一直都找不出来。”
这时候李世民也凑了过来,仔细的看着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