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婆子讲了起来。
说是之前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是沈奉山的妾室。说是妾室,实际上是沈奉山的青梅竹马,周梅。
沈奉山为了功名利禄,迎娶了现在的沈老太太,沈老太太家里经商,是有钱有势的员外,女儿看上了沈奉山,便用一半的家业换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所以沈老太太当时在府里是说一不二的,当时纳周梅进府也是费了一番波折。
沈奉山不喜欢沈老太太的强势,就总偷偷去见周梅,这惹得沈老太太不快,变着法子地教训周梅。
才两年的时间,周梅的身子就被磋磨得内里老了十岁,沈奉山给调养也是无用。
后来沈奉山硬气了一回,告诉沈老太太如果再这么做,就休了她。
那时候的沈奉山已经进了太医院,而且深受器重,沈老太太也不如之前那般对他强势。
沈奉山的话吓唬住了沈老太太,便安静了一阵。
直到有一日,周梅开始咳血。
忙着太医院的事有一个月之久的沈奉山才知道,周梅是中了毒了,再无药可医。
周梅一生受沈老太太欺压,在死的那日穿上的大红色的嫁衣,说是嫁人的时候不准穿正红,死的时候要完成这个心愿下葬。
沈奉山答应了她,沈老太太哭闹无果,就这样下葬了周梅。
沈鸢如今住的这间院子,就是周梅的院子。
听到这,沈鸢暗自蹙眉。
想到前世的时候,这间院子里传出闹鬼,是在沈严的妾室小产之后,再不久,沈严的妾室就死了,沈氏说那妾室福薄,得了癔症,整日喊着有鬼,被吓死了。
看来,当初那妾室的死还有蹊跷啊。
沈鸢想了下,装作受惊的样子,“难怪不让谈论这些,沈府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她前世竟也不知道,沈老太太还是个狠角色。
“小姐,您别怕,奴婢和夫人说了,派法师来家里驱除一下……”
沈鸢还没说话,盛婆子又自顾说道,“就怕惹气老太太的回忆,再吓到老太太。”
“不过奴婢还是先禀报了夫人吧……”
“那便这么做吧。”
沈鸢答应下来,盛婆子就把吃食交给了盛云,匆匆去了。
“真的就这么轻易信了?”
沈氏听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听那话,沈鸢害怕又不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做不做法要听她拿主意呢?
“夫人,接下来要老奴怎么做?”
沈氏迟疑了下,“不管怎说现在事情已经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按照原计划吧。”
盛婆子哎了一声,跟着管家出府去找了法师回来。
法师进府,开坛做法,沈府上下都知道了闹鬼的事。
事情自然也传到了沈老太太的耳朵里。
沈老太太的手抖了下,浑浊的眼睛里瞳孔惊大,“她回来了?”
伺候了沈老太太几十年的仆人钱氏赶紧宽慰道,“不是,都这么多年了,早就化成一缕烟了,谁知道夫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沈老太太心知钱氏说的对,可她就是不安心。二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总是梦到周梅那身火红色的嫁衣。
不行,她得去看看。
开坛做法的时候,沈氏自然在场,沈悦也在。
刚筹备得当,没想到沈老夫人也来了。
沈氏赶紧恭顺上前,“母亲,您腿脚不便,怎么还来了?”
沈老太太睨了沈氏一眼,表情颇为不快,“这么大的事,为何不与我说?”
沈氏低眉顺眼,“不算什么大事,说来也只有鸢儿一个看到了,也不知道真假,但还是来做法了心里踏实。”
沈鸢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向是见了沈氏就浑身带刺的她,坐在角落的藤椅上不动,静静地看着法坛。
沈悦冷笑了下,被沈鸢的反应取悦了。
看来说她怕鬼,竟然是真的。
法师是个五十来岁,留着长胡须的道长,手持佛尘挥来甩去,嘴里念叨着什么经法。
一炷香之后,所有的仪式做完,风平浪静到让人怀疑他是个什么江湖骗子。
沈鸢皱了皱眉,这就完事了?无事发生?
就在她疑惑之时,道长先是浑身一颤,眼白迅速翻了下,眼珠转回来之后,盯盯地看着沈鸢,像是已经换了个人。
沈老太太反应最大,身子踉跄了下,被边上的钱氏紧紧扶住。
“大胆鬼邪,还不速速从二小姐身上退去!”
沈鸢被那开了天眼一样,精光大作的眼神吓了一跳,瞬间觉得自己后背上凉飕飕的。
“我的背上……有鬼啊……”
“二小姐不要怕!待老道我将这鬼给打的魂飞魄散,便不会再害到二小姐了。”
沈鸢脸色发白,“打,赶紧打。”
边上的沈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那道士开始比比划划,围在沈鸢周围又是撒圣水,又是拿桃木剑劈来劈去,嘴里念叨不停。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账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