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刹那间丝竹之声顿停,众人纷纷整顿衣衫,起身分立两旁行跪拜礼,山呼之声响彻上空,迎接那名一统了整个十二洲的君主:
“臣等叩见帝君!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延也在人群之列,他悄悄抬头,只见帝君身着红底黑边绣金色龙纹的朝服,头戴天子冠冕,珠帘后方是一双威严不敢直视的眼睛,声音低沉带着杀伐之气:“众卿平身。”
帝君语罢在高位落座,众人见状这才起身归位,一个接一个敬酒祝贺,献上从封地带来的奇珍异宝和布匹银粮,而其中又以天水献上的最为丰厚。
玄国师偏头看向身旁,暗中和柳王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知他们达成了什么默契,最后主动离席,站在中间向帝君行了一礼:“天水国师玄鸿拜见帝君,此次承蒙国君不弃,派来出使仙灵,果然泱泱大国,气派万千,可见帝君圣明之处。”
好听话谁不会说,帝君显然不会放在心上,他端起酒杯向玄鸿遥遥一敬:“玄国师多礼,宴会结束后你不妨多住些时日,朕命人带你四处游览,也好领会仙灵的风土人情。”
玄国师俯身道:“多谢陛下恩典,微臣不胜荣幸,只是我国君主因心中忧思难解,至今缠绵病榻,为臣者岂能在外耽于享乐,恐要辜负陛下美意。”
他话里有话,帝君明知有套,却还是不得不关心几句:“天水君主正当壮年,因何缠绵病榻?”
公孙无忧听闻自己父皇病重,急得不行,在后面伸长了脖子焦急等回答。
玄国师不着痕迹看向陆延那边,随即收回视线道:“回禀陛下,我国君主与皇后感情甚笃,毕生唯有一子,却千里迢迢送至仙灵为质,他们久不相见,心中牵挂,故而缠绵病榻。”
玄国师语罢掀起衣袍,行跪拜大礼:“微臣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陛下准允,自明月渡一战,各国莫不对仙灵俯首称臣,天水亦是忠心耿耿,从无不臣之举,还请陛下大发慈悲,准许无忧太子归国,以解国君思子之苦。”
他前面铺垫那么多,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让质子归国,此言一出,席间顿时骚动不止,要知道质子府里关着的可不止是皇储,各个洲城之主的孩子也都关在里面,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归家。
但陆延知道,帝君绝不会开这个口,倘若放了公孙无忧,余者便不好不放,规矩难立。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朕虽感念天水国君一片爱子情切,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当初早已签订盟约,各国皇储入仙灵三年为质,如今堪满一年,朕实在为难。”
柳王爷适时起身离席:“规矩可破可立,陛下若能放质子归国,料想天水上下都会感念陛下的仁慈之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已是十二洲的共主,何必在意这些微末细节?”
帝君淡淡阖目不语,另有心腹朝臣起身反驳:“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若是枝叶末节都处理不好,又如何治理天下?”
“天水国君既为一
国之主,更当重信守诺,若实在思念无忧太子,也可书信往来,以慰愁绪,三年之期,眨眼即过,何必急于一时?”
席间坐着不少仙灵朝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帝君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纷纷起身,你一言我一语将玄国师和柳王爷堵了回去。
赵玉晰是众人中最反常的一个,他静等着玄国师和柳王爷挫败而归,这才不紧不慢起身向帝君敬酒,浅笑着道:“帝君一言九鼎,玉晰佩服,此次前来仙灵,除了朝贺应有的礼品,我国另还备了一件奇宝,用来助娱今日之宴,请您准许。”
他语罢轻击手掌,便有两名侍从抱着一个锦盒入内,掀开来看,只见一阵寒芒闪过,里面静静躺着一柄三尺长的剑,不知是什么材质铸成,剑身在烛火中泛着雪蓝色,剑柄上雕刻着一只愤怒张嘴的神兽睚眦,杀伐之气铺面而来,几欲让人喘不过气。
赵玉晰微微后退半步,似乎也被这柄剑的锋锐之气所慑:“此剑名为‘别人间’。”
帝君觉得名字古怪,微微皱眉:“何意?”
赵玉晰笑了笑:“乃天上神器,非人间之物,自当离去。此剑乃我巫云国与神女剑齐名的兵家神器,历任所持者无不是闻名天下的剑宗大师,盖世奇侠,一剑可挡百万兵,今日玉晰割爱,愿将此物献出。”
一柄绝世神剑的稀缺程度不亚于一本绝世剑法,帝君挥手召上前来细观,也不禁赞叹出声:“果然是神器,不似人间之物,玉晰太子,你既说用此物助娱今日之宴,不知是怎么个助娱法?”
赵玉晰先对他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面向众人,行了一个四方礼,朗声道:“诸位,都说红粉赠佳人,宝剑配英雄,倘若此物落入俗人之手,不免使其蒙尘,非玉晰心中所愿,不如于殿中设一比武台,诸国可各派能人异士互相比武,胜者便得此剑,如何?”
此言一出,便如一滴水落入油锅,溅起水花无数。众人低声交谈,难掩跃跃欲试之心,要知道神兵难得,今日赵玉晰肯将此物拿出来观赏便罢,没想到竟然当做比武的彩头,也忒大方了吧?!
这还不算,玄国师闻言也跟着起身道:“既有神器,便不可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