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任何不妥,仙器显示着她的生辰八字、骨龄、资质、灵感,好似展示牛马牙口,一样一样地摆出来个余家人看。
余家人非常满意这“货色”,交头接耳着连连点头。
赵檎丹目睹此此景,脑子里“嗡嗡”直响,微弱的自责纠结陡然散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亲师兄,一时被无法言喻的屈辱没了顶。
就在这时,祭祖台上一声闷响,竖在西南角的大钟分明还没走到午时正点,已提前喷出了准备报时的蒸汽。
师兄郑重地拜了天地祖宗,神色凝重而阴郁,然后他叫人个自己蒙上了眼,双手接过了一根约莫三尺多长的长刺,杆上印刻满了铭文。
赵檎丹瞳孔倏地一缩:这是要干什么?
赵家的筑基修士提着那长刺,一动不动地站在蒸汽缭绕的祭祖台上,氛过于肃穆,在场所人都忍不住跟着屏息。
大钟走到了“午时”,“咔哒”一声,随后响彻整个秘境的钟声回荡起来,筑基修士一把将那长刺从台上的“赵檎丹”眉心穿了进去。
长刺一没入人皮,杆上所铭文大亮,尖端虚化了似的融入“赵檎丹”眉心里,皮肉……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掉。
在凡人看来,“赵檎丹”一动没动,好像只是端坐在那,让家人给她戴了顶帽子。所修士附着着灵感的耳朵听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女人惨叫。
魏诚响毛骨悚然,头皮都奓了起来,徐汝成差点扑上去,周围几个赵家的修士不由自主地别过视线。
赵檎丹心里一时一片空白,只剩下很久以前她在烟海楼读过的一段:灵相纹印须待正午时,以纹器刺入罪奴灵台,奴皮肉不破、脉无损,唯灵相上落下纹印,神识受炮烙之刑。
受此刑者,永世不得超脱。
听这声惨叫的不止此时在赵家秘境里的修士,还奚平。
奚平激灵一下,岁琴差点从他膝头滚落。
他原本没将破法镯中复制出来的神识当活人,为活人是会变化的,而复制是“静止”的。他本以为复制出来的神识类似于一种特殊画像,只是出于他这高明的“画师”之手,能蒙骗傻子眼。
直到听这声惨叫,奚平突然意识到,不管“她”是什么,不管她是爹生娘养,还是纸糊琴弹的,她都能像活人一样痛苦。
难怪魏诚响徐汝成他们这样不安,一个……不管什么吧,果所人都感觉她是活的,那她可能就是活的!
他混蛋了,不该捏个“人”出来。
纸人那纸人包裹的神识都是从破法镯中出去的,随着那筑基修士在纸人灵相上烙下纹印,破法里陡然响起生锈的铁器彼此摩擦的噪音,直往人耳朵里凿。
紧接着,奚平眼前的小池塘里浮现出纸人的神识,一支漆黑的尖刺在她脸上划下了第一笔。
奚平不假思索地将神识探入池塘里,岁琴响了一声,刚好打断那噪音。他心念一动,岁琴弦声疾雨,在纸人神识上织就了一层薄薄的护盾。
纹印尖刺撞在护盾上,奚平顿时仿佛被腾云蛟当胸撞了一下,整个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