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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瞒您,”赵族长又叹道,“余家湾钟灵毓秀,确实是好地方,只是这里离边境近了。前日子,我们接到南蜀的同族传信,说自家秘境竟然已被南宛陆吾渗透了。昨日还听说带着我家铭文的令牌出现在了野狐乡……已派人去看了,虽然所谓‘铭文令牌’是假的,但现在我们也摸不清造这谣的人是何用意,我们现今的处境,唉,真是临深渊、履薄冰啊。”
赵檎丹从未过自己父亲这样低声下过,心里一紧。
余家人似乎能心同此感,连连点头应,眼睛在美轮美奂的秘境中四处乱瞟。听着赵族长吐苦水的间隙,缝插针道:“支撑这么个秘境,一天得烧多少灵石?”
赵族长愁眉苦脸地回道:“白灵十两足矣。”
余家来的人听了,立刻当面议论起来,纷纷说“可真不贵”“又省钱又派”云云。
领头的余家人恭维道:“咱们族中为了叫子弟上进,也特意在家用灵石给他们这群不成器的堆了座‘小灵山’,花了白灵十万两哩,竟比不得你们这秘境仙,难怪那猢狲一个开窍的也没。”
魏诚响一时顾不上看大小姐变幻莫测的脸色,与奚平同时抽了口凉:白灵十万两!
连赵族长都听得眼皮直跳,一时不该何评论。
就在这时,人跑来告诉他们“良辰吉时快到了,大小姐准备好了”。
赵檎丹短暂地从愧疚里回过神来,听了这,点迷惑,心说:余家人不是帮着皇孙过来相看赵家的?相看也好,下聘也好,她什么事?还……要什么“良辰吉时”?
此时临近正午,正是民间讲的“至阴”之时,大阳当头晒着,哪里是“吉时”了?
她心里疑惑一打一打地往冒时,赵、余两家人就亲亲热热地相携,往秘境中的祭祖台走去。
隔着老远,赵檎丹灵感就被触动了,感觉到全族高手似乎都在此处,赵檎丹唯恐露出破绽,没敢贸然靠近,将灵感全附在双目上,小心地避开那位筑基师兄的神识,眺望祭祖台。
不多时,便几个侍女搀扶着一个盛装蒙面的女子走过来。
人对自己的形象总是更敏感,赵檎丹一那“女子”,先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她几乎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一时间几乎荒谬地疑心自己才是假的……冒充她的不是个男人吗,居然能学这么像,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想起自己看的那个冒牌货,对方透过水面看她,好像非但没穿帮的畏惧,还很多要跟她说似的。那眼神是她离开赵家之后,罕不含恶意的。
赵家的筑基修士拿出了全套的祷祝卜筮之物,围着那“冒牌货”验了一圈。
赵檎丹先是心里一紧,莫名地,她点担心那顶替她身份的陌生男人,怕他被大师兄查出来。
魏诚响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里忽然升起一点不安,问奚平道:“前辈,灵相纹印不是玩的,这真是纸人?”
与此同时,已用陆吾面具改换面貌,变成“侍女”扶着大小姐的徐汝成也在问奚平同样的问题:“前辈,我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像纸人,求你再确认一下。这要万一……你让我眼睁睁看着那鬼纹印落在活人身上,我这辈子都过不去。”
奚平嘴上回他俩“叫你这小半仙看出破绽,还玩什么”,心里也无端一突,忍不住朝赵檎丹灵台上拨了一下琴,把人吓了一跳方才安心。
那是纸人,他亲手做的,破法镯传送法阵都确准过。
无论是赵家筑基、余家随修士,还是那套古老的仙器,都没能看出那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