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这番不要脸地话亦是沉默了片刻,她只觉心中隐隐作呕,她不理解,这焚鱼究竟怎么做到的,那么丑陋,却又那么自信,“你什么都没做你跑什么?”
焚鱼话音一滞。
枉无忧嗤笑了一声,“小子心虚了吧?有啥话下去跟阎王爷讲吧。”
林江绾深吸了口气,她怕碰到他会不小心中招,便从袖中取出捆仙锁将那焚鱼给绑了起来。
枉无忧见状接过捆仙锁,直接将他拖回了客栈,这路上的地沟沟壑壑高低起伏的,焚鱼一路上的惨叫就没停过,等到了客栈,他后背的皮肉都已经磨的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都乱作一团,整个人皆是狼狈不堪。
察觉到那自四面而来的视线,他忍不住愤怒地低吼道,“你们敢这样对我,萧芙不会放过你的,她爹可是万宝楼楼主,出了名的护短!他一定会杀了你们!”
枉无忧闻言,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肚子,“给老子闭嘴,吵死了!”
焚鱼当即面色一阵青紫。
他们几人方才回到客栈,坐在窗边的连桥遥遥地便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一见着焚鱼凄惨的模样,她连忙跑上前来,有些心疼地想要检查他的伤口,“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啊?伤口疼吗?”
林江绾被她吵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皱了皱眉头神色不善地看向焚鱼,“那蛊怎么解?”
焚鱼冷笑了一声,他猛地偏过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与这群邪灵勾结残害同门弟子,日后合欢宗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又有些慌乱地看向站在林江绾身后的连桥,扬声哀求道,“连师妹救我!他们要杀我!”
连桥看着他这般凄惨的模样,她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护在焚鱼的身前,“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别打人啊,绾绾咱们有话好好说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枉无忧看着他那欠揍的模样,火气当即便涌了上来,他捏了捏沙包大的拳头,“还敢嘴硬?”
“林姑娘你先把她带回去,等会老夫定给你们把法子给问出来!”
林江绾死死地拽着连桥的胳膊,将她拉向房间,“那就麻烦你了,多谢前辈!”
见着连桥仍固执地想冲向焚鱼,林江绾直接一手刀将她劈晕,抗着她走回了房间。
直到房门彻底隔绝了房外的视线,林江绾方才松了口气,她揉了揉额头只觉头痛欲裂,她想了想,却是捏了个传音纸鹤扔出了窗外,纯白的纸鹤挥了挥翅膀,便随着晚风飞向了远处。
*****
房内一片暗色。
晏玄之自冰冷的水中站起身,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指尖虚虚地掐了个诀,然往日里静心凝神的清心咒,现今却是无半点作用。
那清心咒只来得及念了小半,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再念不得半句。
越念,他的心下越乱。
他似是置身于火海之中,浑身发烫,他诞生这么多年,从未这般狼狈过,他生来百毒不侵,却没想也会遇到这般情况。
那压抑于内心深处无处发泄的渴/望似是绷紧到了极致,在他捏了个清心咒后,稍一松懈,反倒越发的来势汹汹,犹如炽烟席卷而至,他的周身褪去凉意,连呼吸间带着丝潮湿的水汽。
只见点点霜雪缓缓地在房内蔓延,眨眼之间,便又化作满屋消融的雪水,淅淅沥沥地落了满地,一如她那日的泪珠,零星地溅在他的手背之上,灼地他指尖微微蜷缩。
晏玄之拧了拧眉头,他站起身端着桌上的茶盏,猛地抬起头灌下一大杯已经冷却的凉茶,凉意落入腹间,然而只缓解了片刻间,那股燥热便再度上涌。
晏玄之的呼吸略有些急促,他倒是没想到,这相思蛊只吸了些香气便有如此威力,甚至于连他都被逼的有些狼狈。
晏玄之喉结滚了滚,眸底爬上了层浓郁的猩红之色。
无数阴暗的念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之中,迅速地生根发芽,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反倒是越发的清晰,她猫眼儿泛红泪水涟涟的模样,她咬着殷红的唇,低低地抽着气……
房内的空气无端地有些滞涩,他扯散了衣襟,径直瘫倒在了床榻之上,眉眼紧闭。
落尘看着落在门窗间隐约的寒窗,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却见房内一片漆黑,周围的温度似乎都比平日里更冷了许多,他敲了敲门低声询问道,“玄君,属下有事要报!
与楼下那片人声鼎沸相比,房内却是寂静地有些诡异。
半晌,都无人回答他的话语,落尘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能察觉到房内那股愈发恐怖的气息,他的心底隐隐生出了丝不妙的预感,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直接推门而入之时,却听房内传来道暗哑的声音,“进来。”
那声音暗哑不堪,夹杂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几乎从未听过晏玄之有这般明显的异样,落尘心下一惊,他的心绪有些杂乱,缓缓推开厚重的木门走进房内,却惊见满地皆是纯白的寒霜,数道剔透的冰棱爬满了屋顶,房内略有些潮湿。
他只做没看到满室的异样,落尘低眉顺眼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神色恭敬道,“玄君,神殿外的禁制可要开启?”现今各域域主皆已知晓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