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儿子的嘴。可他忘了手大连小孩的鼻子也捂住。刘据扒他的手,他捂得越紧,春望一看小孩神色不对,慌忙拽掉帝王的手。
刘彻不敢冲儿子发火,还怕春望不成。
“陛下,快看太子殿下。”
刘彻习惯性看过去,小孩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刘彻意识到他干了什么,顿时想给自己一大耳刮子:“据儿,父皇不是有心的。”
刘据不怕他被憋死过去,他打算拧老父亲的手背,幸好春望动作快叫老父亲躲过一劫。不过为了明日继续和花花踢球,领着两只鸡玩儿,小孩瞪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老父亲。
刘彻意识到儿子很生气,抱着儿子哄:“父皇也是被你气糊涂了。”
还成他的错?小孩不可思议。
刘彻:“父皇糊涂,父皇糊涂。可是据儿,敬声像你这么大已经会写他的名。你会写吗?”
“我不是敬声啊。”
刘彻噎住。
过好一会儿,刘彻叹了一口气:“据儿,为何不想上学?”
“不好玩。”
刘彻想到官学那些小子,但太子不能去官学。
太傅不止得教太子“六艺”,还要教其为君之道,体恤万民,心怀天下。他也得抽空抽查儿子学习情况。人去了太学,日日傍晚回来,难不成他天天点灯考校儿子。
“是朕不曾想到。父皇先送你回去。给父皇几日,父皇一定可以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刘彻看着儿子上去,令车掉头,他去儿子隔壁——椒房殿。
皇帝突然而至,卫子夫差点以为看错了:“出什么事了?”
“无事朕不能来?”
卫子夫近日不想看见他,自打知道她藏围棋,皇帝每次来都没有好事。不是跟细作一样东张西望,就是叫她陪下棋,也不管她得不得闲。
“陛下喝茶。”卫子夫倒一杯茶递给他,不再言语——多说多错。
刘彻先憋不住,细数儿子种种罪状。卫子夫听到他被叫去东宫挨训只想笑。刘彻瞪她:“朕看见了。据儿也是你儿子!”
“陛下,据妾身所知,据儿的太傅迟迟未定,您叫他明日上课,在哪儿学,谁教?妾身大胆猜测,您那样说只是吓想据儿。就算据儿胆大聪慧,可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分不清真假。您吓他做什么?”
刘彻闻言心虚尴尬:“朕以为能吓到他。”
“您吓着他了。所以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自己去东宫。”
刘彻也想说这事:“你是他母亲,他应该找你。”
卫子夫怕太后。虽然没有跟儿子提过,但每次带孩子去东宫都忍不住多唠叨几句。小孩聪慧,一定被他看出来了。
“子怕母。”
刘彻好气又想笑,气儿子告状,高兴儿子果真聪慧,知道他怕谁:“朕已经令人给据儿收拾教室。”
刘据住所除了九间正房,还有两排偏房。小孩饿得快,刘彻决定一排偏房当中间做庖厨,另一侧其中两间做教室,习武去霍去病和赵破奴如今去的练武场。
卫子夫对此没有任何异议:“那房子不是到秋才可搬进去?”
刘彻颔首。
“那你惹他干吗?”卫子夫实在想不通。
刘彻避而不答,起身道:“据儿那边你下午过去看看,宣室还有事,朕先回去了。”
卫子夫望着他的背影想骂人,但她不敢说脏话:“莲子,陛下是不是太闲?”
韩莲子:“以往大军出征,陛下总是魂不守舍,这次怎么有心思逗殿下?”
“仲卿上次全甲兵而还给了他信心。”卫青头一回出征,那是大汉立国以来汉军头一次深入草原,刘彻时常半夜惊醒。
那时刘彻一个月十天有二十天宿在卫子夫处。
卫青回来瘦的厉害,刘彻那些日子也掉了十几斤,卫子夫一度担心他走着走着忽然晕倒,亦或者一阵大风把人刮没了。
那时韩莲子已经到卫子夫身边。她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堂堂帝王一度跟灾民似的。
饭毕,卫子夫不顾太阳烤人,前往儿子住所。
儿子知道去东宫告状,说明没有吓到。但他才五岁,卫子夫还是有点担心。到儿子寝宫,小孩侧着身呼呼大睡,无事牌落到榻上,卫子夫轻轻拿掉放在儿子枕边,给他盖上小肚子,看着儿子一会,见他睡得踏实才放心。
卫子夫到门外廊檐下问:“今日谁跟着太子?”
吴琢上前。
卫子夫问他陛下怎么突然想起吓唬太子。
吴琢不敢有一丝隐瞒。说到最后,吴琢忍不住同情九五至尊。卫子夫暗骂一声,活该。面上淡淡地说:“此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下次休沐公孙夫人探望我的时候,问我知不知道太后为何数落陛下。”
虱子多不痒。
刘彻干的荒唐事多了,不在乎他在万民心中的形象。再说了,现在在乎也晚了。
卫子夫也能看出他无所谓。可她头上有个太后。哪怕太后明早醒来忘了,她也要多此一举。她能安安稳稳这么多年,有几年陛下身边只有她一人,太后也像不知道似的,她靠得就是这份谨慎。
与卫子夫有心思考虑细枝末节不同,刘彻揉着额角,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