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我,我还给桃桃熬药,要给麦麦浇水,还得吃饭啊。”
太后点头:“那你一天到晚也挺忙的。”
“是呀,是呀。”小孩点头如捣蒜,他可忙了。
快累惨了。
小孩瘪嘴又想哭:“父皇叫我骑马。”
“啊?”这事出乎太后意料,“你才几岁?摔着怎么办?来人,宣皇帝!”
吴琢怀疑陛下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朝小主人屁股上一巴掌:“太后,陛下只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太后瞪他,抬手指着远处、先前进来禀报的宦官:“去把皇帝给哀家找来!”
小孩一脸怕怕:“父皇打我。”
“他敢!”太后怒气上来,怕吓着稚嫩的孙儿,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祖母不是冲你。他这么大的时候,哀家叫他开蒙骑马了吗?”
小孩摇头,祖母不知啊,父皇最会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吴琢张张口,小殿下,您告刁状差不多得了。
陛下真因为你被太后捶一顿,你不挨苍天都看不下去。
前去宣室的小黄门谁也不敢招惹,所以当刘彻问他东宫出什么事了,他一个字也不敢提,只说陛下过去就知道了。
这导致刘彻心慌。
急匆匆赶到长信殿,母后没事,他被母后劈头盖脸数落一顿,据说还是因为一脸可怜相的儿子。刘彻懵了,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刘彻不反驳,王太后认为他心虚,抱着孙儿抹泪:“可怜的据儿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黑心肠的父皇——”
黑心肠都出来了?还了得。刘彻打断:“母后,朕干什么了?”
“干什么你自个知道!”王太后擦擦泪怒瞪他。
刘彻无奈地口气软下来:“朕不知道呢?”
王太后认为他死鸭子嘴硬,可他是皇帝,王太后也不能真打真骂,那就哭吧。
“哀家老了,说的话不重用,先帝啊,您来把哀家带走吧。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母后!”刘彻不允许她诅咒自己,“吴琢,怎么回事?”
吴琢也不敢背主:“陛下还是问殿下吧。”
刘彻看儿子,小孩不看他,扭头窝在祖母怀里,给父亲个侧脸。刘彻陡然想起儿子不该在此。结合太后方才的话,什么他心狠,叫小孩骑马,又叫他上学等等。
“据儿,跟你祖母告状呢?”刘彻盯着儿子问。
太后抬手挡住孙儿的脸:“你不要吓唬据儿。据儿说错了?你没叫他骑马,没叫他明日跟师傅上课?孩子才多大?谁家小孩这么小知道种粮食,养鸡鸭鹅?这一两年据儿庖厨都没买过蛋,不要以为哀家离得远不知道。一年到头给你节省多少钱?”
刘彻张了张口,他像差那点钱的人吗。
但这不重要。
良种重要,可儿子至今不知道他种出的小麦对大汉,对百姓意味着什么。他一直以为好玩。养鸡鸭鹅也是为了玩。
“母后,据儿大了,不能一直荒废下去。”刘彻试图心平气和的跟她讲道理。
太后:“你四五岁大会养鸡养鸭,还是会种小麦和蔬菜?”
蒜味重,刘据没敢送祖母蒜。但近日小太子种的瓜、张骞从西域带来的种子,青色,细长条,吃起来爽脆,却又不硌牙,头茬收上来几个,给太后送一个,宣室一个,椒房殿一个,他自己留个小的。
太后得知孙儿去年就种出来了,为了留种,小小年纪连闻都没闻,那个胡瓜被她放好几日,亲戚们看过,她才舍得吃。那瓜不甜,太后像喝了蜜。
说起“蔬菜”,太后又想起那个只比她手掌长一点点的胡瓜,“据儿,以后胡瓜长大留你自己吃。不要给某人,给他也不会念你的好。”
刘彻满心无奈:“据儿,过来。”
小孩摇头:“你打我。”
刘彻此时此刻真想给他几下:“……朕不打你,朕发誓。”
无知小孩不懂见好就收,刘据懂。他抬头看祖母,征求祖母的意见。
孙儿的依赖令王太后老怀欣慰:“去吧。皇帝敢秋后算账,你改日告诉祖母,祖母为你做主。”
刘彻头疼,多大点事,还秋后算账,他至于吗。
这就只有皇帝自个知道了。
小孩一脸怯色磨蹭到刘彻跟前。
刘彻冷笑,这儿子不能要了,小小一只连他都敢演。
天两头出去玩,面对很多从未见过的官员毫无惧色,怕他?刘彻做梦都不信。刘彻一把拉过装可怜的儿子,小孩往前趔趄几下,王太后心疼:“刘彻!”
刘彻心里咯噔一下:“我还能叫他摔着。”
“你吓着据儿。”太后面容严肃,她没和儿子说笑。
刘彻抱起儿子:“这样行吗?”
太后起身:“据儿,不怕。明日祖母叫人去看看你。”
刘彻很无语,他还能把儿子关起来。
“母后,朕还有事。”
太后打定主意明日使人过去,就先放他离开。
刘彻坐上车朝儿子屁股上一巴掌:“能耐了?知道找祖母为你做主?”
“哇——”小孩扯开喉咙哭。
刘彻吓得变脸,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