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霓的疑惑,在见到正堂内端坐的七位夫人时,终于解开。
“怎么那么多人?”沈青霓压低声音问,不是只有刘夫人递来帖子吗。
如星:“……”
原来小姐没听见。
如星只得再解释一遍,听完,沈青霓沉默了。
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耳边嗡嗡嗡,全然没听清楚如星到底说了什么,随意回了声嗯。
如星:“左手第一位是张夫人,丈夫是张主簿,在沈大人手下任职,第二位是……最后一位是刘夫人……”
如星说完左边说右边,沈青霓一一记下,这才走进正堂。
沈青霓:“真是对不住,我来晚了。”
张夫人:“沈小姐没来晚,现在时辰还早着,是我等来早了。都是邻里,平素里碰不上面,恰巧趁此机会多说话,相互熟悉。”
不愧是官太太,真会说话,沈青霓坐下,示意人换茶上点心,而后听几位夫人聊天,话头不时会指向她,沈青霓会回两句。
听了一会儿,沈青霓也看出些门道。
张夫人是官太太,和右边第一、二位置的两位夫人说话较多。刘夫人开口,她不大会搭话,那两位夫人亦是如此。
刘夫人递来帖子要见她,沈青霓看向刘夫人,刘夫人在努力的参与话题,手里紧捏着帕子,有些怯场,尴尬。
不知她是为了何事。
刘夫人不知沈青霓在观察她,她心中有些急躁,她递来拜帖见沈青霓,不想最后却成了左右邻里的茶话会,她说不上话。
恐到最后离开,她还不能同沈青霓搭上话,老爷吩咐的事,又如何能完成。
沈青霓:“后院夹道种了桃树,这两日花开正盛,诸位夫人不如一同去欣赏。”
张夫人:“乐意之至,不出城就能赏花,咱们定要好好看看这美景。”
其余几位夫人附和,刘夫人暗道机会来了。
众人转移至后院,桃花正盛,远远看着,似粉色花海,走近了,微风吹拂,花瓣晃悠着缓缓落地,亦是极好看的。
几位夫人说着话,隐隐有羡慕之意,她们宅子是租的临江庭院,但不如这一座大,府中人多,更留不出这么大一块地方来种树栽花,春日想要赏花,只能出城踏青去。
后院除了桃花,还有许多其他花儿,次第绽放,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赏花。
刘夫人终于寻到机会,凑到沈青霓眼前。刘夫人脸上挂着热切的笑,“沈姑娘,你这院子里的花打理的可真好,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沈青霓:“还好,府中有专门照料的园丁。”
刘夫人:“这样啊,得花不少银子吧?”
“银子花的倒不多,主要是有手艺的老师傅难遇。”沈青霓回,随意的同刘夫人谈话。
多聊了几句,刘夫人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几次话说出口,都拐了个弯,没表达出真实意图。
沈青霓皆耐心回答,这似乎增加了刘夫人的信心,刘夫人终于说出递帖子的真实目的:“沈姑娘,妾身是合丰酒楼何大掌柜的……家眷,今儿上午他说错话,是他的不对,妾身代他给您道歉,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计较,不要断了酒楼的租约……”
“是何大掌柜叫你来的?”沈青霓问。
刘夫人迟疑的点了点头,“他知错了,他身为男子,总要避讳着些,不方便亲自登门道歉……”
沈青霓:“不必说了,你回去转告他,我意已决。”
何大掌柜真心急着道歉,哪还会在乎这些,她这走不通,恐怕能求到大伯那儿去,怎还会指使家中女眷来道歉。
刘夫人面色一变,还欲再说,沈青霓已经走开。
在刘夫人走近沈青霓时,张夫人已然注意到,赏花时,亦分了丝心神在她们那边。
等到她们交谈完,张夫人才道:“沈姑娘急匆匆发了请帖邀咱们赏花,就是为了避开她,她怎的还往人跟前凑……”
“听说啊,是……”
赏完花,沈青霓送走各位夫人,同如星如月说了刘夫人的真实意图。
如月呸了一口,“没担当。”
如星附和:“就是,咱可得擦亮眼,不能找这种男人。”
文筑坊的租金已全部收上来,沈青霓点了入账,两百来户的租户,租金共九十七两三钱。
商铺的租金送来大半,若全部算上,三十六个铺子,最多的一月租金一百八十两,是做首饰脂粉的铺子,占据了最好位置,上下三层的楼宇全他家租的。最少的是十五两,六家商户合租了一栋,各家按铺面大小摊钱。
沈青霓算了算,商铺租金全入账,能有两千七百四十两银子,这是大头。
临江庭院这边共十五座,她自己住一座,有两座还空着,十二座的租金加起来九百二十两。
三处租金加起来总账三千七百五十七两三钱。
现实收两千四百二十三两三钱,就等还未送来租金的商铺和临江庭院送来租金,合上前面那个数。
现在银子总比人民币值钱,沈青霓大胆换算,觉着约摸有四千万。一个月单收租就有那么多钱,沈青霓之前想都不敢想。
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