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全身僵住,神经像是触电了一般。 她动了动手指,就连她抓紧床栏的手,都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死活挣脱不开。 看到若渊的那一瞬,姜知只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完了完了,他不会觉得我是变态吧。 就这般样子,两人足足对立了有一会儿。 姜知悠悠抬眸,视线与若渊撞上。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长睫遮盖在那双黑黝的眼眸上,宛若一潭静谧的死水。 不知是不是姜知的错觉,她似乎感觉他眼神没有之前那般冰冷,胸脯起伏得有些疾快。 她不敢久视,迅速将视线挪开。 手指着门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那个赵公公,哎呀,就是皇帝想见你,你人又不在,我担心你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帮你打圆场!”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面颊憋得微微泛红。 “没了?” “没了。”姜知一脸认真。 “行了,本侯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说着,若渊转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姜知也不知自己怎么如此听话,若渊让她出去,她就正老老实实地走出了屋子。 等身后房门关上,发出一声轻响,她才回过神。 她猛地回头,正准备破口骂道,又被理智制止,最后只能装模作样学着若渊方才的样子,神情夸张地嘀咕道,“行了,本侯知道了……” 姜知话没说完,那房门再次打开。 “……” 若渊手撑着门框,看着姜知的鬼脸,他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半响,才听见他开口,“谢谢你了,今日。” 门再次关上,姜知一脸无助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等待的秋月,嘴形问道,“他没看见吧!” 秋月憋着笑,摇摇头。 房门合上,若渊再支撑不住,身子靠着门板滑坐下来。 也亏姜知方才没有仔细打量,他这衣摆上早已满是泥沙,全身都沾着细小的沙尘,若不是表情强撑着,怕是早被看出来了。 臧河从后边的窗户跳进来,看见地上若渊,急忙跑来。 “侯爷!” 若渊一只腿撑着,手搭在上面,脑袋垂下束起的发丝从肩膀上滑落。 他摆摆手,“无碍,只是太累了。” 从大禹八百里加急赶回京都,马都累倒了几匹,何况是人。 臧河小心地将他从地上扶起,若渊吃痛地“嘶”了一声。 他一身黑袍上面布满暗纹,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血已经渗出了衣服。 按理说大婚那日的伤口早该没事了的,奈何他这段时日不注意休息,伤口恢复得慢,又骑几百里快马,这才将伤口再次撕裂。 在床榻边坐下,强撑着身体,若渊声音虚弱道,“臧河,去拿纱布来,还有干净的衣服。” 臧河知道侯爷要进宫,他想阻止,可又没有办法。 圣命难违,这对若渊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长宁侯就像景国皇室的一把毒刃。 需要的时候,是一把利器,不需要的时候,就像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臧河。”若渊声音稍大点再此唤道。 臧河这才回神,躬身应道,“是。” 等长宁侯收拾好离开房间时,臧河跟在他身边,他的神情看不出半分异样。 但瞧见那藏于袖袍下,只露出半截的手指颤抖时,臧河知道,侯爷这身伤怕不是一般的疼痛。 出了院子,姜知已不在远处,若渊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她回去了?” “谁,郡主吗?”臧河望向他问道。 “没什么,走吧,进宫。” 若渊已有好些日子没与景帝单独见面了,这次面圣的地方与以往都不同,景帝约在了御花园。 园中有处清湖,湖面上竖立着一凉亭,亭子靠着一条蜿蜒小路与岸边相连,不注意看,很容易错认为只能划船过去。 湖面上的清风将四面纱帘扬起,景帝就站在亭内。 赵德怀在岸边驻足,若渊独自来到凉亭。 听见脚步声,景帝回过身轻笑道,“长宁侯身子可有好些了?” 若渊神色淡然,躬身行礼回道,“捞陛下挂心了,臣身子已大好。” “大好就行,但还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