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看着自己的画,眼泪就啪嗒啪嗒往外流,越流越多,越想越难过,接着便受不了地大哭出来。
沈泊行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多话,到底还是为自己无法继续画画而感到绝望。
她说话说得人都快要窒息了,沈泊行便抱着她去一楼,倒了一杯水喂给她喝,沉鹿发泄完就累了,眼睛闭上侧躺在沙发上,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乌黑发丝之中,只留下浅浅的水痕。
沈泊行看着她连睡觉都捂住自己的右臂,胸口发闷,郁气堵在那儿不上不下。
第二日一早,沉鹿醒过来,痛疼欲裂。
沈泊行察觉到她的动作,便扭过头,看她眉眼夹杂着些微痛苦之色,便端起一旁泡好的蜂蜜水让她喝。
沉鹿喝完还没动,就被沈泊行按住了脑袋。
“头疼的很?”沈泊行就在她身边,慢慢揉着她的太阳穴。
“疼……这难道是我喝醉之后的后遗症吗?”沉鹿被蜂蜜水浸润过的嗓子夹杂着些许黏连。
“下次再在家喝酒,喊上我知道吗?”沈泊行把她拉进怀里,低声说道,“你自己要是从二楼楼梯摔下来了怎么办?”
沉鹿茫然了一会儿,这才记起了自己没有完全喝醉时的情景。
她好像还真是自己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楼。
“我……我去画室了。”沉鹿讷讷说道,有些心虚。
沈泊行看她目光躲闪,不由将她抱紧了一些,叹气道,“小叔一定会找到让你的手恢复的办法。”
沉鹿一滞,从他怀里扬起了头。
她的眼睛红得活像是个兔子,看上去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她自己没有太多察觉,迟疑说道,“项先生把我知道了的事情告诉你了?”
“你怎么不猜是自己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
沈泊行和她对视了两眼,然后从床上起来,拿了她的镜子给她。
“自己看。”
沉鹿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就发现自己眼眶红肿,活像是被打了似的。
沉鹿哇了一声丢掉镜子之后,钻入被中不说话了。
肯定是昨天晚上她哭的!
沈泊行能知道,一定是昨天晚上她说漏嘴了。
沉鹿不知道自己昨了什么,不过用脑子想想也能猜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沈泊行把她从被中捞出来。
“这么舍不得丢掉的东西,那就不丢,没人会阻止你。”沈泊行亲了亲她红红的眼睛,“一切有小叔给你兜底呢。”
沉鹿和他那双丹凤眼对上,半天后,才紧紧抱住他,重重点了头,“嗯……”
沉鹿小小的情绪爆发并没有让别人知道,这就像是她和沈泊行彼此之间越来越多的秘密,夹杂在一起,让人又是酸又是甜,值得回味许久。
似乎是知道了右手的恢复几率很小,她又不想放弃画画,于是每一天都在坚持练习左手,刻苦到让她找到了当初在高三的时候,废寝忘食学习的时间。
反而让沉鹿减少了许多悲伤之感。
临近季度末,沈泊行渐渐开始忙了起来,但他的忙,又似乎不仅仅是为了公司季度末的绩效考核,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跟在沈泊行身边的沈厉与慕容最是明白沈泊行为什么会这么忙。
沈二伯的儿女三番五次地对沉鹿动手,沈泊行对他们一整家的忍耐程度都已经抵达临界点,他打算处置他们了。
沈家被沈泊行整顿了一整遍,该请出去的人请了出去,该放权的人放权,他把沈家的所有权利重新分配,在家族内部形成一种彼此制衡的状态,他们自己斗都忙不过来了,自然也就没了机会再来烦他。
这一天。
沈泊行带着沈厉与沈和一起回到了沈家。
清理过的沈家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人,这些人面上带着活力,聪慧,机敏。
将会给沈家带来更多的生机。
“家主,我还是觉得……您的做法有些不妥。”
沈厉的视线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又低声对沈泊行说道。
“你想违反当初我们做下的决定?”沈泊行侧头看了他一眼。
沈厉:……
他立刻改口,“我对您的做法百分之百赞同。”
沈泊行这才收回目光,一行人跟在沈泊行的身后,去了花园内的议事厅。
沈泊行仍旧坐在那个主位之上,其他人陆陆续续将整张桌子旁边的所有位置坐满。
一阵议论之后,管家将所有资料拿了出来,挨个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眼前这些人刚刚上任,面上不几分激动的神色。
“你们打开这份文件之前,我还有两件事情要宣布。”
沈泊行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们安静下来,静静等待沈泊行宣布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我决定将名下除了西北军工厂之外所有关于沈氏的工作交给沈厉代接。”
话音刚落,满座哗然,目光又是落在沈泊行身上,又是落在沈厉身上,一时间有些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家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咱们沈家刚刚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