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很多惊喜是你们不知道的。” 他轻轻笑着,半晌,歪过头在她耳边小声道:“今日本是陪你看热闹的,不想最后却是看了你的热闹。” 冉竹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她郑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侧过头望向他。 少年的脸上有跳跃的火光,忽明忽暗,笑容却像是纸糊的,非常刻意。 “你是在说我鲁莽。像一只炮仗,谁来点就炸谁,为了一点小事,得罪师叔,惹恼同门……表面看上去赢了,其实输得精光,日后必定会挨生活毒打、被现实爆锤。” 她这么透彻的自我剖析,是淮璃没有想到的。 他明显愣了一愣,嘴边的笑容真诚了一点点:“你心里很清楚,那为何还要强出头?” 俗话讲得好:说话太骚,背后挨刀;得罪小人,早晚被削。 “人活一口气。如你所见,今日这气,是我们必须争取的,”冉竹夹了一块肉,往锅里涮,“如果必须有一只出头鸟来挨枪打,我希望是我,而不是师兄。” 她是穿越旅人。再过不久,她便会永远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小世界。 但师兄师姐们会在这里待一辈子,命运沉浮,休戚相关。 所以得罪人的事,由她来扛,再合适不过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当个激进派,把爽文情节贯彻到底,打脸虐渣绝不手软。 因为她不怕死。 “你这样维护尤清寒,”少年的笑意缓慢地淡了,黑亮的眸光收敛起来,犹如望不到底的深潭,“我倒是有些羡慕。” “你羡慕个鬼,我没有维护你吗,”她转头盯着他的眼睛,“我都差点跳到桌子上和阳师姐打了,还是你叫我收着点的,忘记了吗?” 他暗自笑了笑,思忖良久:“还真是。抓了我的贼和侮辱的我贼打架,我应当感激的。” “你这人说话真难听,就这样还来教我做事?是,我刺儿头得罪同门,但你也没好哪里去,都阶下囚了还跟护你的人呛声。正确的操作难道不是假意讨好,利用完了再背刺我么?” 冉竹咕噜灌了一口酒,说话也大段起来:“可见你在天剑宗,也是个不合群的。” 淮璃没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递进口中。 的确,在天剑宗,从来没有人像这般维护过他。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至于合群…… 他也不需要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