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3)

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做官做人,孟老太爷鲜少认输服软,哪怕迫于形势对谁暂时屈就,将来也要将这口气讨要回来,唯一一次恻隐,便是对孟桃。

孟老太爷回想往事,又听了管事的提议,苦笑一番:“荷儿有荷儿的好,她有女儿家的智慧,知道在什么时候该攀附谁。桃儿却不同,她太过清高,乃至有些傲慢,这样的人,往往也太易摧折。有些心肠,荷儿能狠下来,桃儿却不行。有些事情,荷儿做得得心应手,桃儿却未必愿意试上一试。”

“您是怕,三小姐不听您的话?”管事给孟老太爷倒了杯茶。

老太爷摇摇头:“我要她那么听话做什么?我只怕她的心太大,一个孟家填不满它。”

管家没明白老太爷的话,只道一句:“老奴觉着,三小姐不是个贪心的人。”

老太爷笑了笑:“其实贪心才好,有所贪便如知道饿的猫狗,可以驯养,可以驱使。但若有人将自己所贪认作追求,那贪心便不再是贪心,而成了信仰甚至野望。有朝一日,虎兕出柙,便再也不会回到笼中。这三丫头,是生了獠牙的。”

管事总算听明白了猫狗和虎兕的比喻,老太爷这番话,是说二小姐孟荷是猫狗,三小姐孟桃是虎兕。看家护院的事,还是要猫狗来做最为得当。

“但三丫头这样也好。”孟老太爷叹了一句:“为孟家出风头挣名声的事,荷儿喜欢做,也做得不错,由她便是。可他日孟家若真的遭了难,能扶大厦之将倾的恐怕是这倔脾气的三丫头。我这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啊,这阖府上下未必没有指望她的时候,她那父亲嫡母个顶个的睁眼瞎,我这当祖父的且护她几年周全吧。”

管事笑眯了眼:“嗨,说一千道一万,您这心里还是喜欢三小姐,想着办法疼她呢。”

孟老太爷脸上也噙了淡淡的笑意,只是没过多久,笑容又淡了下来,他吩咐道:“回头你去荷儿院子里一趟,让她选些经文,每半月誊抄一份,送去天机观焚烧,为芙儿祈福。芙儿能有今日,她出力不少,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抄些经文也算全了姐妹的情分。”

管事想了想二小姐平日里的脾气,这声吩咐下去,怕是要纠缠一番,问上许多不该问的问题。

管事只挑了他做不得主的一个问题请示了老太爷:“那……二小姐须得抄到何时算完呢?”

孟老太爷喝一口茶:“不必太久,到我这老骨头闭眼那天吧。”

管事心领神会,答了句“是”,便下去办事了。

孟老太爷将手中的信笺递到烛火之上,火苗很快将纸张咬住,一点一点吞噬殆尽,老太爷随手将它扔进旁边的盥手盆中。

他又轻笑了一声,近来有意思的事实在是多,让他枯燥乏味的晚年添了不少乐趣。他望着盆中已经尽皆化作灰烬的信笺,心中暗道,这李家的三小姐啊,也是个人精,和桃儿倒是实实在在的一路人。

……

此时长策将军府海棠居的李玄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孟老太爷这个老人精认证成了小人精,她正盯着她腿上淤青了一大块的皮肤骂街。

当时为了帮鸿鹄从孟家那两个姐姐手里脱身,她让杨柳堤拧她大腿一下,谁知道这杨柳堤竟然来真的。

忍冬边吹着气,边给玄乙上药。

“嘶……”玄乙则一边疼得抽气一边评价道:“杨柳堤这个小丫头真是好毒的一双手,好狠的一颗心。”

白木樨进来的时候刚巧听见女儿的“疯言疯语”:“知道的是杨小姐是你新交的朋友,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刚结的仇人呢。”

见娘亲走进来,玄乙高兴极了,她正巧有事要问。

白木樨接过忍冬手上的药膏,坐在榻上,自己给玄乙上起药来,看着那腿上骇人的淤紫,也一时哑然:“这杨小姐,是有些手劲儿啊……”

玄乙没接这一茬,直奔主题:“娘亲,我今天见到了杨怀州叔叔,他说他认识你,而且还给我买了礼物,不过那礼物有些贵重,我让小堤替我还回去了。您同他很熟吗?”

听了“杨怀州”这三个字,白木樨的手顿了顿,继而答道:“点头之交。”

玄乙纳罕,点头之交?出手送礼就是能买两个将军府的点头之交?

可还没等玄乙多说什么,白木樨反倒问了她一句:“你在哪里见的杨怀州?是杨小姐带你出府引荐的?”

玄乙摇头:“杨叔叔就在席上,今日和杨爷爷和小堤一同来的。”

白木樨彻底停了手上的动作,蹙着眉,杨怀州竟会来今日的宴会上……夫人这心里怕要煎熬一阵子了……

她有些担忧地望着玄乙:“你同杨小姐交好,这没有什么,杨爷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