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已经了然自己的成绩,不露分毫期待。 “啥情况?”有人小声问。 宋森垣把卷子放到迟冉面前时,忍不住小声念叨:“这是判错了吧?” 迟冉平静地把卷子摆整齐,她同桌谭琦好奇地瞥了眼,随后的反应和班长如出一辙:“靠!八十一分?!” 全班同学惊呆,还没发到卷子的崔漫,听了好朋友的成绩后,震惊压过忐忑。 迟冉有学语文的天赋,之前的语文成绩没下过一百三十分,而且她还是语文课代表。 一下子退步五六十分,简直离谱。 所以众人惊讶。 罗晓茹这次反而没有看迟冉,手上拿着试卷,准备给学生们拆分讲解。 “啥情况?”谭琦凑近,小声问迟冉。 前后左右的同学也禁不住好奇,纷纷往她这边抛来探寻的眼神。 迟冉双手压住卷子,淡淡地回了句:“作文没灵感,没写。” 谭琦显然还是不能理解,匪夷所思的表情,小声念叨:“以你的水平,就算是跑题瞎写,也能混一半的墨水分啊!” 迟冉抿了抿唇,忽略周围同学的不解,没再说话。 罗晓茹开始讲卷子,谭琦也就没再追问迟冉。 整整一节课,迟冉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试卷,无论是错题对题,她都拿着蓝色中性笔在旁边重新写了遍答案。 逐渐接近下课时间,她的心思依然淡定,或者说有种视死如归的豁然。 迟冉在做这件事时,就已做好面对一切严重后果的准备。 下课铃打响,罗晓茹精准踩点讲完阅读题,她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离开教室前,对迟冉道:“迟冉,拿上你的卷子来我办公室。” 同学们听不出她话里的情绪,却能凭借直觉判断——事情很严重。 迟冉在大家的目送中,从容地走出教室。 班上顿时哗然,如多根绷紧的弦突然放松。 “见鬼了,咱课代表语文没及格?”雷轩拔高声调,差点破了音。 “六十分的作文,迟冉说她没写!”谭琦仍未脱离震惊。 “迟冉的胆子也太大了,我觉得老班饶不了她。”雷轩摇摇头。 宋森垣调侃:“老雷,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雷轩故作夸张地摆手:“不不不,和迟冉相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 关于迟冉的话题成为课间的热门讨论,崔漫一脸忧色地望着迟冉的空座位,心里的疑惑比所有人更重。 迟冉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不写作文? - 高二年级组办公室。 从罗晓茹和迟冉走进来后,其他老师表面上在做自己的事,实则都在偷偷关注这边的动向。 事情已经在老师的圈子里传开。 罗晓茹把水杯放在桌上,人没坐下,她靠着办公桌桌沿,与迟冉保持平视。 她对迟冉的印象素来很好,这孩子乖巧懂事,难得不死板,有种活灵劲儿。最重要的是,罗晓茹能感觉到,迟冉是真心喜欢语文。 罗晓茹记得自己半年前刚来十二中,接手高二文3班第一天,她当时做完自我介绍,阐述了一些个人对语文的看法后,有个小姑娘高高举起手。 她扎着马尾辫,齐刘海,皮肤白净,有一双明澈灵动的眼眸,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得到罗晓茹的允许后,她起身站得笔直,嗓音清甜地问:“老师,我可以当语文课代表吗?” 罗晓茹再熟悉不过,这是学生对她的喜爱。 迟冉就此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此时此刻—— 眼前的女孩一言未发,微微垂着眼睫,倒也不像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模样。 “迟冉,我想知道为什么。”罗晓茹语调温和。 迟冉轻轻摇头,表示无话可说。 她手里捏着的试卷被抽走,罗晓茹将作文那面朝向迟冉,神色凝重地问:“这句话是写给我的吗?” 迟冉抬起目光,视线落在卷子上,作文页面并非完全空白,而是有一句话—— 有的人活到三十三岁,就忘记十八岁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没错,她指的就是罗晓茹。 迟冉采取默认态度。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纷纷诧异,学校的考试都是密封判卷,老师们采用流水线模式分工负责。判作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