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白契不是你从我爹手里偷来的,就是从管家手里取来的。是不是?”
刚才结结实实地捱了秦月夕的一耳光,方妈妈此刻的脸已经高高肿起。
这一巴掌可比之前在青松寺让顾青青打的那一巴掌很多了。
此刻哪怕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方妈妈被打的又脸那边的耳朵依然是耳鸣不止,好似有蜂鸣声在耳朵里面响起。
就连听别人说话都有些模糊了。
“哦,我忘了,我刚才那一巴掌可是打了十成十的力气。以你的年纪,脸上受了这一耳光肯定受不了,这会应该是耳朵里有蜂鸣声,有些听不清我说话吧,没关系,我可以说的声音再大一点。”
秦月夕说着,果然是提高了声音,大声道:“你个不要脸的老帮菜,竟然敢以下犯上,偷主人家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老太太身边跟的最久的陪嫁丫鬟,按照顾家老宅的家规,盗窃主人家财务者,一律打三十板子,然后找个人牙子卖了!不过看你的年纪,打一半应该就要咽气了!”
方妈妈别的没听清,却听到了最后那一句话。
尤其是看到秦月夕眼神凛冽,眸中杀气浮现的瞬间,更是吓得全身一抖,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就往康老太太身边躲。
康老太太也前倾身子,单手护住已经爬到脚边的方妈妈:“方妈妈,你别怕,你是我的贴身嬷嬷,陪嫁丫鬟,我看谁敢动你!”
说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康老太太没有瞧秦月夕。
但这句话却是给秦月夕说的。
“嗬,是啊,我当年不能打她板子,把她活活打死。”秦月夕嘴角含笑,瞅了瞅母牛护犊一样的康老太太,“不过我可以扭送她见官啊,你刚才不就嚷嚷着要见官吗?让衙门官差都来断断案,看看一个奴籍的下人,偷窃主人财物,按律该如何处置。”
“何必呢,你何曾亲眼看见我的嬷嬷盗窃了?就张口闭口的说是‘偷窃’!”
康老太太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毕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脸皮可比年轻太太们厚多了,抬脸的功夫,脸上的表情
就已经从刚才的吃惊转为平静,嘴角还不屑地微微下撇,毫不心虚迎上秦月夕的目光:“没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别以为你是孙媳妇,辈分小,就可以不守婆媳孝道,对我和我的嬷嬷无礼。”
“这顾家老宅如今真的是愈发美誉哦规矩了。我的儿媳若华,不小婆母,也就罢了。怎么连带着还把我的孙媳妇也给教坏了。定是你婆母没有给你教过规矩吧?也难怪,你从前是侯府庶女,高门大户里的婆媳规矩,自然是无人给你教导的。”
“不过不懂得尊敬长辈,也就罢了,日后慢慢教导你就是了,怎么你一露脸,脱口就给我们乱扣帽子?说什么‘偷来’的契书,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也敢乱说的?”
康老太太稳定情绪后,张口就是三连质问!
若是寻常人,只会被问的措手不及,但秦月夕这两三日的赶路,一路上没有想过别的,全是在考虑怎么对付这位康老太太了。
就连康老太的这种反问,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的确是没有看到你指使方妈妈去偷拿契书的过程。”笑话,在这个没有监控和手机的时代,她又没长千里眼,怎么可能看到?
“不过,很多事情不一定需要亲眼所见才能知道答案吧?”嘴角笑容变冷一分,她笑着开始反问:“如果这份契书,不是你们从我爹手里偷拿出来的。卖五百亩良田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跟着一起来?”
“那是因为我儿启不方便出门,你婆母,也就是我的儿媳妇赶巧了今天生病,身子不适,他们夫妻情深,当然舍不下自己老婆,只好要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为出面料理此事。”康老太太眼皮一抬,视线转开,看向别处。
“好,就算是我爹和母亲,都不得空出来,府里不是还有赵管家吗?如此大事,家里主君不得空出面,管家也必然出面。怎么也不见来?”
“那是因为赵管家去忙着请附近大夫了,一早就不再村里了。”
“那赵嬷嬷呢?去请郎中,一个赵管家带着两个小厮也就够了吧,不至于赵嬷嬷也没有空跟着一起来吧?”
“赵嬷嬷是你母亲的贴身婆子,主母病了,赵嬷嬷这个一直伺候再侧的婆子,更应该守着了,自然不会来。”康老太面不改色,对答如流。
秦月夕唇畔的弧度消失,目光似冰:“就算如此,谁都没空出来,卖地也不可能五百亩良田都卖。”
“家里缺多少银子,你怎么知道,本就是要都卖掉才凑得够!”康老太太说谎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你看,更不巧的事情来了。我就是收到了爹送的八百里加急的书信,知道家里缺了多少银子,才特意赶回来的。我这还留着爹给我的手书呢。”
秦月夕说着,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一封还沾着一根鸡毛的信封,抽出里面叠好的两张信纸,“书信里提到,家里缺口的银子只差一万多两银,因短期内凑不到一万多银子,又不好去变卖家里珠宝古玩,就想请我传令给月夕商号总账房,从商号里调出一万两银子借以急用。
既然只差一万多两银子,那只卖掉三百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