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已经刷刷记下把已经签过字的文书撕了个粉碎。
韩财主看到文书被撕毁,下意识叫唤了一句,“哎别……”但只是两个字,就哑声,没胆子再说了。
“还敢签字,我没找你的麻烦就很不错了,韩大财主。”
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眼前的少年公子把文书记下撕成了碎纸片子,还不忘往韩财主的脸上丢去,“不要脸的东西,什么银子都打算要。签字了又如何,撕了文书,你们刚才谈的一切都不做数。”
“那可是韩财主签过字的,银票都给了,你这是撕毁他人籍契!是要吃官司的!”康老太太气的抬手拍着椅子扶手。
“呵,你们这份文书签了字又怎么样?只要还没拿着文书和白契,到蔚城县衙那边照验登记,就不算数!撕了就撕了,有本事打我啊,看你打得过我吗?”
“你……!”康老太太气得脸色一青,先歇一口气没喘上来,缓了一会,才怒目而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管我们顾家的事情,我们想卖地就卖地,与你这个外人有何关系?”
“我若是外人,当然和我没关系。但谁教我是顾家嫡子孙媳,月夕商号的大东家!”
带着笑意的一句话,说的那么随意,好似是在说笑。
“你……”
“你说啥?!”
雅间里一前一后的响起了康老太太和方妈妈吃惊的声音。
两个人在听到少年公子说出来的话语后,都一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此刻,距离这位少年公子最近的韩财主也是吃惊不已,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眼前藏歌在屋子里说了半天话的少年人,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什么……顾家嫡子的孙媳?顾家主君顾启元生了几个嫡子?不就是只生下了顾梓晨那一个儿子吗?
顾梓晨娶的娘子,不就是如今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连开了八个分店的月夕商号大东家吗?
韩财主也是震惊了好久,才能反应过来。
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自己想要拜见许久的月夕商号大东家,不禁仔细打量——的确是女人,虽然现在穿着竹月色的男式的锦衣长袍,但仔细看看,脸颊白净,嘴巴小巧,双眸澄澈如水,又长睫浓密……
这不是女人是什么?
韩财主此刻只恨自己眼拙,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眼前的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
雅间内的三个人都陷入了久久的震惊之中。
秦月夕这会也清了清嗓子,不在刻意压低的嗓音也恢复了女儿家该有的一丝婉转清亮,“幸好我这一路是快马加鞭,尤其是今天中午, 连饭都顾不得吃也要赶回来。来的可真够及时,我要是再晚一晚,估计这五百亩的田地还真的要易主了。”
“你,你,你就是顾梓晨娶的那个媳妇儿?”康老太太盯着秦月夕的侧颜,看了好半天,眼珠子才会转动,才找回自己说话的声音。
这就是传说中顾梓晨从京城的景安侯府娶回家的那个厉害媳妇?
她若是记得没有错的话,当初景安侯府一看顾启元家里落魄了,从高门显贵,变成了罪臣庶民,当时好像要退婚来着。
后来是架不住京城里的那些碎嘴的嘲笑,逼的没法子了,眼看约定的婚期实在不能再往后推了,就想了一个损招,把侯府那个据说是痴痴傻傻了十来年的小庶女套上了嫁衣,一路吹吹打打的送到了蔚城顾家村。
也不知道这小疯丫头在路上经历了什么,还是得了什么高人救治,竟然到了顾家村以后脑子就清醒了!
人也机灵了,还会做生意,这顾家这一下在这个小儿媳妇的带领下,一路蒸蒸日上了。
她虽然那会远在青州,但是蔚城这边的传奇事件,已经被好多商旅当成话本子一样带到四处去游说了。
她在青州的时候,就知道秦月夕这个孙媳妇是个厉害主,所以特意打听了蔚城这边,知道孙媳妇和厉害的孙子都不在顾家老宅,这才放心带着齐修竹来这边的,算计的就是趁着老宅这边脑子精明诡滑,能拿主意的秦月夕不再,才好上门讨便宜拿银子!
只是……
她千算万算,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算不到这个明明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月夕,会突然在这最紧要的关头赶回来!
还一回来就把她的方妈妈打了,签好字的契书也撕了!
康老太太盯着秦月夕,心里却是在滴血了!
这五万两的银子还没完全拿到手呢,秦月夕这突然出现,意味着她到嘴的鸭子已经长翅膀飞了!
“正是在下,请问还有什么指教,是不是我现在有资格了?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了?”
秦月夕徐徐转过身,目不斜视地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康老太太,年轻饱满,白皙光洁的脸庞上绽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你这次不声不响的,带着你的贴身老妈子过来,是要卖我那五百亩地。我在蔚城西郊那边的五百亩地,也是我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虽然说是送给了我的婆母,但好歹我也是曾经的持有者啊。”
说到这里,她黑眸下瞥,看了一眼还在不停流鼻血,才刚刚从地板上跪坐起来的方妈妈,“你也真是胆大,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