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事情?”秦月夕眼神微讶,眸子下瞥,果然看到顾母手里还提着一个红漆木的食盒。
虽然心里疑惑,可她但脸上已经露出礼貌的笑容,“娘,进屋坐下说话吧。我来帮您提着食盒。”
“不不,我还没老到连个食盒都拿不动呢,就是想亲自端给你,给你唠唠家常。”
顾母提着食盒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秦月夕帮忙的动作,固执的提着食盒率先进了小院子里坐北朝南的正屋。
进了屋子,一入门的不远处就摆着一张圆桌。
顾母将食盒放在圆桌上,热络的打开贴着螺钿的食盒盖子,将里面煲好的一盅党参乌鸡汤端了出来。
“月夕,这是你们出门之后,我去厨房叫厨子杀了一只乌鸡,按照你之前做汤的法子亲自隔水炖的,我这手艺不如你,不过给青青尝了,青青那丫头说做的还成,你也尝尝。”
说话间,将汤盅的小盖子打开。
一股清香诱人的高汤香味扑鼻而来。
秦月夕嗅着鸡汤的香味,劳碌了一天的她也忍不住食指大动,“娘,我闻着着味道很香,党参还有当归黄芪的味道并不是特别重看来您把这些药材的用量也
把握的很好。”
“月夕,你先吃着,你一边吃,娘一边跟你说。”怕秦月夕饿坏身子,顾母又从食盒里拿出勺子还有小碗,用勺子舀了一小碗的鸡汤摆在秦月夕面前。
盛情难却,再加上的确饿了,秦月夕也不再客气,端着小碗,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鸡汤煲的火候也不错,汤色清亮,嫣红的枸杞宛若红梅点缀于水面。
高汤入喉鲜美微甜,鸡肉也炖的软烂适中。
可见顾母煲汤的时候真的是用心了。
“月夕啊,娘亲想跟你说一些事情。”
正当秦月夕低头喝汤的功夫,顾母也紧挨着她坐下了。
秦月夕抬眸瞧了顾母一眼,手里的汤勺并未停下,“嗯,娘,您请说。”然后又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月夕,就是,娘看着你跟梓晨成亲也有好些日子了,而且梓晨呢,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之前我和京城的几位旧友通信联络了一番,这才知道,她们都已经抱上孙儿了。”
随着顾母的话音一点点飘入秦月夕耳中,这入口的鸡汤也忽然变得不香了。
“其实,当年我和你爹成亲的时候,我也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十七岁的时候就
已经怀了梓晨了。”顾母又语气柔柔地补充,“当然了,月夕你也别多想,我也不是说催着你什么,就是今儿咱们婆媳两个人坐下闲聊,我也想跟你了解一下,看你和梓晨对于子嗣方面是个什么意思。”
秦月夕拿捏勺子的动作已经有些僵硬,硬着头皮将口中的鸡汤顺着喉咙眼下,低声道,“娘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啊。”
怕秦月夕多心,顾母忙解释,“真不是我故意催你,只是说你和梓晨成亲也快两年了,咱们在村里也住了这么久,相熟的乡亲也多,空闲的时候出去遛弯,也总有乡亲询问的。而且……你爹确实也是想保孙子,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那是羡慕的不得了。如今也不是催着你们要,就是想问问你,打算什麽时候跟梓晨给我们老两口生个孙子孙女?”
“咳咳咳……”
秦月夕听到这里,直接干咳起来。
“呦,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娘说的太直接了?”
顾母忙抽出衣襟的手帕,一边用帕子给秦月夕擦拭嘴角,一边伸手轻拍她的后背。
“娘,我……”秦月夕勉强止住咳嗽,有些尴尬地看着顾母,想着该说什么应付过去,“我
,我从前一个人在侯府里过惯了,一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那些世俗礼法,是机缘巧合之下脑子这才清醒过来,但算起来这才清醒了不满两年呢,这思想上还没扭转过来,若说是生孩子,我还一时接受不来。”
她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顾母还在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嘴上也一直道,“对对,是我说的太急了,我其实不是来催的,只是想问问你和梓晨的意思。总归你们都还年轻,若是再晚两年也无妨的。”
“……”秦月夕惭愧地低下头,没有接话。
顾母也察觉可能是自己说的太直接了,赶紧说笑着将话题引到别处,“说起来今天青青才有意思呢,有邻村的一个小书生走了好远的小路过来,给青青送了一把亲自做的桃木小腰牌,谁晓得青青这丫头不知人家的心思,转手就送给村头住着的傻大姐了……”
秦月夕也赶紧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顺势将这话题引开了。
天黑以后。
秦月夕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假寐的时候,房门轻轻被人推开的声音就忽然传入了她耳中。
有人来了?
秦月夕睫毛微动,但是没有正眼,继续
听着外间屋子的动静。
脚步声从外间传来,步伐稳重有力,是顾梓晨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