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冰冷到几乎透着寒气的声音倏地在两个女使身后响起。
两个十五六的女使皆吓得身子一抖,手里的小剪刀直接吧嗒掉在了脚下的花圃里。
是侧妃,秦月染的声音!
两个女使僵硬的转动着眸子,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敢率先回头。
“说啊,你刚才想不到什么,说出来,让我知道知道,我自己猜的对不对。”
在两个女使身后,那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幽幽响起。
这一下,两个女使如遭雷击一般,马上抖着身子转过来,直接对着来人跪了下去。
“侧妃娘娘,我们,我们没有说什么。”
“是啊 侧妃娘娘,我刚才是无心的,我没有要议论主子,奴婢才进府里不到一年,家里就指着我的月例银子过活呢,还请侧妃饶了我吧。”
“呵呵。”
秦月染看着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女孩轻生一笑,红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你们两个紧张什么,我有说要把你们怎么样嘛?”
侧妃不怒反笑,更叫两个女使担忧,身子也伏的更低,一个劲儿求饶:“侧妃娘娘饶了我们这一次把,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私底下议论您了。”
“这王府里的规矩,私下议论主子,以下犯上,该做什么处置?”保持着嘴角的笑容,秦月染站的笔直,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两个女使。
刚才偷说秦月染脸上有伤的女使已经不敢说话了,只余下另一个女使壮着胆子回道:“按规矩,初次被主子发现,或者被人检举,应该掌嘴十下,罚半月例钱。二次及以上惯犯者,打板子二十或者逐出府去。”
“原来是这样。”秦月染点点头。
那女使忙俯下身求饶:“侧妃娘娘,我们,我们二人是第一次这样议论主子的,之前从未有过。还请主子开恩,饶了我们这次吧。”
“我瞧着你们两个聊天闲谈倒是熟练的很,想必私底下也说过其他主子的事儿吧,是不是首次,等下我去问一下府里的管家就清楚了。”秦月染笑呵呵地说完,脸上的笑容忽然一下子垮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我最后一次问你们,你们两个人真的是第一次这样私下议论主子吗?”
“侧妃娘娘,我们两个知错了!”女使干脆匍匐到地上,双手撑在满是泥土的地面,恐慌道,“我们说实话,我们之前确实有过几次,但那真的不是对侧妃娘娘,只是议
论五皇子和鸳鸯的事儿……侧妃娘娘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而另一个女使已经是大气也不敢喘,趴在地上半天没有一句话。
“呵呵,看把你们紧张的,既然你们知错,我又怎么会罚你们。”秦月染脸上又浮现起端庄的笑容,语气轻柔道,“我看你们两个也是个实在的人,又是在我院子里当差的,既然总归是要服侍我,不如把你们两个提拔一下,让你们两个做我的贴身女使,可好?”
匍匐在地的两个女孩瞬间愣住,其中一个不可置信地微微仰起头,“侧妃娘娘当真吗?”
“自然是认真的。你们如此懂事,又肯听我的话,我自然愿意给你们谋一个好差事,以后这剪花拔草的粗活,你们就不必在做了,月例银子也能往上升一升。”
两个女使一听这话,大喜过望,赶紧对着秦月染磕头谢恩:“谢过侧妃娘娘,谢谢侧妃!”
“起来吧。等会我就去找管家说这事儿,往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贴身女使了。”
秦月染放下这话,就转身徐徐走出了花圃。
两个地上的女使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而秦月染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刹,脸上的笑
容瞬间消失不见,目光阴沉地看着五皇子所住的院子……
蔚城。
临近傍晚。
夕阳西下,暮色将至。
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不少城内百姓回家赶着去做晚饭。
裕华街上,许多沿着长街摆着小摊的摊贩没也陆续收了摊位,赶着在天黑之前出城去。
街上少了一半的人,看着冷清了些许,不比京城里,晚上也有一些夜摊集市。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秦月夕喊来青瑟去打探杜清怡和燕雪凝的踪迹。
又在小陶然楼内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燕雪凝在女使香桃的陪伴下回来了。
紧接着,杜清怡也在蓉蓉还有两个鲁国公府小厮的护送下回来了。
秦月夕略微清点了一下人,看没有缺漏,便去后院召集了车马,让店小二将马车从马厩里重新拉出来,然后安排将杜清怡和燕雪凝两个人上马车。
还是她们来时的马车,秦月夕依然选择骑马而行,青瑟骑着小棕马在一旁跟着。
燕雪凝和杜清怡两个人乘坐一辆马车,其余婆子还有小厮另坐在下人专用的较小一点的马车里。
回程的路上,许是这马车里太安静了,杜清怡忍不住率先打破
沉寂,跟坐在对面软榻上的杜清怡聊天:“清怡,你不是在银匠那里打了银镯子吗,那银匠的手艺如何?能拿出给我看看么?”
“打了一个贵妃镯,我瞧着那银匠手艺还行,听说祖上也是在京城里开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