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拉住孔笙,满脸期待地问:“班长,江楠怎么样了?我没打通她电话。”半年不见,他想她想得要发疯了。 孔笙的脸色一下就沉了,腮帮的肉抽动了一下,他看着安燃的脸,伸手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良久才挤出声音:“她不适合你,忘了吧。” 安燃眼前有瞬间的空白,他拉住孔笙,呆呆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孔笙敛眉:“她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 安燃的身体轻轻地抖了一下,强笑道:“怎么可能?这才多久,她怎么可能?”才半年的时间,她怎么可能就跟别人谈婚论嫁了? 孔笙叹了口气:“是你嫂子亲眼看见的,遇到他们一起去买新家的用品。” 他见安燃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忍不住道:“我本来也不信,可我去调查过,她已经向夜大申请休学,在那个男的公司上班了。” 安燃脸色白了,怔怔道:“休学?” 孔笙闭了下眼睛:“不仅如此,我还查到她名下有一套220平米的大房子,还有一辆车,这两样加起来,价值一百多万。”她来B市才多久?这么快置下这么多的产业,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安燃的手无措地抓着裤腿,整个人都有些怔忡起来,良久,他才凄然笑道:“班长,你是逗我玩吧?” 孔笙扶住他:“你不信,等你回到B市,去问问她。” 安燃想起两人初遇时的那个误会,足足让他们错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他陪了多少小心才哄回来的,他喃喃道:“是的,是要问清楚的。我要回去见她。” 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令人特别心疼,孔笙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其他一切都往后推。” 安燃摇摇头:“不,我要见她。”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忽然下定了决心,一把拔掉了针头就往外走去,孔笙大惊,连忙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你疯了?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去见她?” 安燃苦笑道:“班长,不找她问清楚,我的病好不了了。” 团部派过来的飞机就候在机场,聂先师的病症比安燃更严重坐不了飞机,安燃说什么都要今天回去。 孔笙陪着他,心疼地看着这个吃尽了苦头的年轻人。 他一脸倔强,飞机起飞了也不肯闭上眼睛,一直抬眼看着窗外,下飞机后,他固执地不肯去医院,坐上车直奔江楠家。 已经晚上九点了,江楠家没有人在,安燃不死心地一直敲门,把邻居都敲出来了:“不在家吧?好像好几天没看到人了。” 孔笙拉着他:“算了,走吧。” 安燃转头看着他:“你说她买了新房?她会不会在那边?” 孔笙只好带着他往什刹海的方向去,登记进了小区后,孔笙也不知道江楠在哪一层单元,只知道她买了这小区里的楼王,所以把车开到停车场碰碰运气。 命运就是这么磨人,他们的车停下不久后,一辆奔驰驶了进来,在电梯旁边的车位停好,车里下来一男一女,男的西装笔挺,高大儒雅,女的身材纤细,扎着包包头,怀里抱着一叠文件,笑容自信飞扬,两人说说笑笑地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孔笙盯着那个男人:“就是他,沈知行,B市室内装修设计首屈一指的设计师,身价很高,很难请。江楠现在基本每天都跟着他进进出出。”他叹了口气:“要不要去问一问?” 安燃想到沈知行的模样,一副精英人士的装扮,再看了下自己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没有修剪,胡子拉茬也没有刮,一脸病容,憔悴得不像话,他莫名地就感到了一丝自惭形秽,下意识就觉得她就应该值得那样的人,他这副样子连自己都嫌弃,他用什么理由去责怪江楠的选择? 他倔强地摇头:“我就在这里等着。” 不想让她看到他这副样子,但他内心仍然抱有一丝期待,也许她跟他上去只是坐一坐,也许是拿东西,也许不是他想的那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一分钟都像煎熬,他就坐在车里,眼睛一直盯着电梯的方向,可是没有,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一个半小时……心就像是搭乘了坠入地底的列车,每过一分钟,就多添一丝绝望。 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安燃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闭上了眼睛:“班长,我们走吧。” 孔笙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如果安燃不这么憔悴,他铁定是要跟他不醉不归的,但他还病着……回去也好,再厉害的伤痛也能被时间抚平。 车很快就驶出了小区,安燃打开车窗,看着这个小区,忽然微微一笑:“是个好地方啊。”心口缺了一块,只剩下苦涩的回忆。 江楠,我们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