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娉从隔间出来后,见隔间外的茜娘泪流满面,显然是将福贵儿的心意尽收于耳底。
福贵儿见状眼底溢满了心疼,瘪瘪嘴哽咽着声音说道,“茜娘,你受苦了。”
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声音,却让茜娘听的真切,眼眶更红了几分。
时娉瞧着二人面面相觑,皆是哭容,苦笑着上前。
“这是好事儿呀,都哭什么,该笑才是。”
茜娘抹抹泪,撑起一抹笑意,“时娉说的对,该笑才是,我没看错人。”
福贵儿上前,鼓起勇气握着茜娘的手,“我保证,这辈子不离不弃,绝不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好!”
时娉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打心底里高兴。
二人心意明了,如今只要求来安家的休妻书就大功告成了。
云启朝虽是封建社会,但律法对于被休的女子还算宽容,允许再嫁。
最让人生畏的,只是人言罢了。
瞧着茜娘和福贵儿你侬我侬的模样,时娉心底火急火燎。
“我就先走了哈,告诉少东家,不要将所有的新款式都展示出来,这样就没有新鲜劲儿了,要吊着老百姓胃口,我们才有长久利润。”
说着,她就要从后门溜出去。
福贵儿本想再问两句,但时娉已然
消失在门口,只余下半掩着的门缝了。
时娉出去后,先是找到苏白钰和两个孩子,随后便一蹦一跳的去找陈松。
苏白钰见时娉那眉尾都快翘到天上去的样子,也是不由跟着笑了出来。
“什么好事儿,让你这么开心?莫不是收入可观?”
时娉闻言顿住脚步,轻瞪了他一眼。
“我像是掉进钱眼里的人吗?”
苏白钰不应声,但狡黠星眸却说明一切。
时娉心头提了一口气,刚想怼他,又听晨晨念着,“娘亲赚大钱啦!”
她浑身的力气忽然就泄了。
都怪她前些日子一直忙生意,顾不上两个孩子,如今竟然连孩子都觉得她见钱眼开了。
这母亲形象,可以说的上是一落千丈啊!
苏白钰瞧着时娉松垮下来的肩头,眸子兴致恹恹的,连声挽救着。
“说笑呢!”他弯腰抱起晨晨,“娘亲肯定是做了大好事儿才会这般开心的!”
晨晨歪头,“做好事儿会开心?”
时娉笑颜绽开,将晨晨抱在自己怀中,“那是自然,通过自己努力,帮助旁人从困境中解脱,瞧着旁人欢喜,你也会欢喜的!”
“那晨晨也要做好事儿!”
“好呀。”
时娉又笑了起来,她望了一眼苏白钰,
越发觉得这个小奶狗像是她心情的掌控者似的。
她的一喜一怒,都会在他一言一举间发生改变。
恋爱使人喜怒无常啊!
待到了陈松铺子,时娉大致讲了自己要的东西。
陈松正好手痒痒,“还真别说,自打做了你的东西,旁的样式,我是再看不进去半分,连动手的劲儿都没有了。”
时娉莞尔浅笑,“那这可不行,这不是要断了陈大哥活路嘛!”
“不能不能,你每次出手都那么阔绰,半点都没亏着我,这么说来,你还是我的财主呢啊。”
陈松咧嘴笑了笑,大大咧咧的模样憨厚不已。
时娉也不含糊,笑着端起架子,“那你可要尽快,东西我急着要呢。”
陈松知道时娉在开玩笑,眼底笑意更浓,身形也显得狗腿起来。
“诶!得嘞!”
说完,二人齐齐笑着,笑声朗朗,听的门外苏白钰不是滋味的撇撇嘴。
时娉吩咐好,便走了出来。
临行前,陈大哥要她两天后过来取。
时娉估算了一下,两日时间也差不多。
到时候带着轮椅去找花夫子,她也好开口些。
出来后,她瞧着苏白钰清冷面庞,牵着孩子门头走着,好似全然看不到她一样。
她歪歪头,不解的轻唤
了声,“苏白钰?”
苏白钰不理。
时娉又唤了声,“夫君?”
这次她声音也甜了几分,像是山间百灵鸟般,听的人心神愉悦。
苏白钰脚步放缓了些许,可还是不肯抬头瞧时娉。
时娉眉眼微挑,心底里大概有了估算。
这家伙,刚刚去陈松哪之前还好好的,她一出来就这样不理人,怕是吃醋了。
可这小脾气也太难哄了些,小心眼儿的男人不可取,且看她逗上一逗。
她弯腰朝着子熙轻轻嘘了一声,便牵着他悄咪咪的隐在巷口,只留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往外瞧着。
苏白钰走了好一会儿,一直竖着耳朵听着。
可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想到时娉故意吊着他,他不肯回头,却将晨晨抱了起来。
晨晨趴在苏白钰怀里,自然而然的向后看着,圆滚滚的眼睛在人潮中找着熟悉身影,却一无所获。
“爹爹,娘亲和哥哥不见了!”
苏白钰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心里那点小情绪,转过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