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剑心(一)(3 / 3)

若是恨我,那便打我吧,来,就朝这打。”

李凭兰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样子,想起多年的艰辛,想起年少种种,手掌颤抖,最终一抽,手钻出他的掌心,眼角滴下泪来。

燕辞竹用手帕给李凭兰擦泪,燕成丰笑道:“我就知道即便是这么多年了,你我二人情义尚在,至于要不要搬到西苑,全听你的意思。”

说罢看了眼燕辞竹方离开。

他一走,李凭兰的泪便掉得更多了,燕辞竹唤道:“娘、娘。”

燕辞竹看的出来,这是自己卖画赚了不少银两的消息被婢女传出去了,大抵是因她还有几分价值,燕成丰才想起她母女二人来。可是以母亲的性子和身份,怎争得过辛氏的嫡女,西苑还不如此处,虽简陋些,却也少争纷。

“娘,我们不搬好不好?”

李凭兰抚着自己的心口,哽咽道:“他燕成丰哪里是在问我的意思,若是现下不搬,日后他也会想尽心思,竹儿,是娘不好,娘没有勇气与他和离,娘从前在观风楼里弹琴,如今年色衰去,也没有精力弹琴,离了此处生存维艰。是娘身份低下,委屈了你。”

“若是竹儿日后嫁郎君,千万不要嫁风流成性、手执重权、城府极深之人,宁可嫁个普通人。”

“其实凌清秋那孩子不错,行侠仗义,是赤忱之人,又帮了我们不少,就是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没个着落……”

燕辞竹对母亲的谆谆告诫感到几分心疼与悲哀,道:“孩儿明白,但与其想着嫁与何人,孩儿倒更想靠自己的力量拼一条路出来。”

燕辞竹眼神坚定,外面有风吹过,竹林瑟瑟,竹仍旧挺拔,宁折不屈。



李凭兰叮嘱燕辞竹的时候,沈景疏刚刚将一副画卷挂在墙壁上。

画中有水墨竹,该淡处淡、该浓时浓,下笔有峰,竹叶如刀,竹节亦是分明,整幅画干净利落,只有一丛竹林,颇有遗世之风。

落款的名字是“幽篁客”。

人如其画,人如其竹。

沈景疏状似无意地问道:“陈叔,下一次世家宴会在何时?”

管事的陈叔道:“见凰宴每三年一次,十四州的世家都会聚集。最近的一次,当是在三个月之内了。家主,可是有何吩咐?”

“无事,问问罢了。”

视线一刻也不曾从那画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