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宋安堂和宋妍。昨日着实是累了,一觉睡到了天亮,也不知宋安堂别院中又是怎样一番境况。 凌琛决定去探一探。但还未等他踏出房门,嘈杂的声音便从院落中传来。整齐又沉重的官靴踩踏在地上,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把你们家主子给我叫出来!” 紧接着是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和卑微又犹豫的抵抗声,“我……我家主子可……可是凌侍郎!你们是谁?光天化日竟然敢擅闯府上!” 凌琛大手一推门,便跨步出去,“让我看看是哪个敢在我府中撒野?!” 肃北县衙的官兵整齐地站成一排,其中一个出了列,正用手揪着府中一个下人的衣襟,怒目而视。 见凌琛走来,原本张扬得意的样子便一下子收敛了起来,漏了怯。但随即一想,又仰起头朝凌琛怒斥道:“凌琛,有人告你给良家之女下药,企图欺侮她。我等奉命来拿你是问。” 凌琛一愣,“下药?告诉之人可是宋安堂孙侄女宋妍?” 那人冷笑一声,“怎么?你这是承认了?没错,正是宋娘子。幸好宋娘子机敏,没有喝下你递给她的药,于是你见欺侮不成便伤其身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是朝廷命官又如何?我们决不允许有此等恶劣行径发生在肃北的土地上!” 凌琛眉头紧锁,他朝袁芝瑶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屋门紧闭,猜想阿瑶也许回到自己卧房休息还未起身,还是莫要扰了她清净,便朝那些官兵看去,“我答应与你们去一趟县衙,与宋娘子对峙。在没查清楚事情真相前,你们若是胆敢动我府上的人一根汗毛,休怪我不客气。” 走之前,凌琛叮嘱李婶,等阿瑶醒了,给她炖些滋补的汤。若是问起自己,便说有些事需要处理,处理完便回府,让她莫要担心,也别来县衙了。 李婶频频点头,看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袁娘子真是命苦哦!” 袁芝瑶的卧房中,其实她哪里是在休息,院中传来异响时,她便起身想要出去看看。 还未推门,便听见了凌琛的声音,手和脚便僵住动弹不得。袁芝瑶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便轻轻趴在门边朝外听。 当听到官兵说为何要将凌琛带走时,心里一咯噔。 宋妍所说与凌琛所说完全相反,到底该信谁,袁芝瑶一时间有些茫然。 凭心而论,凌琛对自己很好,好到自己甚至愿意对他交付身心。可他似乎秘密也很多,至少,袁芝瑶不知晓那张画着六芒星的纸张从何而来,那些名字又为何被写在同一张纸上。更重要的是,凌琛肩上的印记,为何与当年袁府中刘县令带来那人一模一样。 待府中回到方才的宁静后,袁芝瑶才推开卧房的门,向着府门外的方向看去。 李婶见袁芝瑶走了出来,忙上前说道:“袁娘子,大事不好了!凌侍郎又被官府的人抓走了。他叮嘱我,好好照顾你,就别去县衙寻他了,等事儿处理完他能便回来。” 袁芝瑶站着没有说话,直到李婶拿着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袁娘子?你还好吗?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多人不待见凌侍郎,想要污他名声呢?你说这次,凌侍郎还能像上次那样,很快便回来洗刷了冤屈吗?” 袁芝瑶摇摇头,喃喃道:“我也不知……李婶,若是有什么消息,你便告诉我,我先回屋了。” 李婶“诶”了一声,便去厨房忙去了。 一整日过去了,袁芝瑶等在府中,一点儿县衙的消息都没有等来,却在太阳落山时等来了宋妍。 袁芝瑶有些警惕她,并未让她来卧房,而是让人带去了正厅,二人在正厅说话。 袁芝瑶不动声色,给宋妍斟了杯茶,“宋娘子是稀客,不知今日来所为何事?” 半晌没有说话,袁芝瑶抬头,便见到宋妍坐在那默默流着眼泪。 “宋娘子?这是作何?” 宋妍拿出帕子擦了擦泪水,戚戚然看向袁芝瑶,“袁娘子,我知你一心一意对凌琛,可我还是要说,你所托非人。他昨日敢对我做那样的事,将来就敢对任何人做那样的事。袁娘子,算我求你,你快离开他吧!同为女子,我不想见着你往火坑里跳啊!” 袁芝瑶喝了口茶,缓缓道:“凌琛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宋妍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凌琛他回来是怎么告诉你的?是不是说我给他下了药?是不是说我要害他?” 袁芝瑶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妍冷笑,笑着笑着又哽咽了起来,“我给他下药?害他?我图什么?那可是神仙露!下了药毁的是我自己的清白!” “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