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没想到宋安堂会直接提到宋妍,他诧异地看向宋安堂,又看了看蒋涛,发现蒋涛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 “宋娘子?宋尚书此话何意?”凌琛问道。 宋安堂在蒋涛的搀扶下坐下,又让无关人等退下,这才缓缓开口,“这丝帕应当是妍儿的。前几日,有个叫陈力的来县衙报官,带来一条丝帕,和江峰手上这块残片一模一样。当时我正巧在,便瞧见了那块带血的丝帕,我心下一惊,因为丝帕的模样和上面绣的字,我断定,是妍儿的。可我并不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贴身的东西,怎会丢?还染上了血迹?” 宋安堂喝了口茶,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蒋县令好心,让我带着丝帕回去给妍儿确认。我回去后一问才知,这天杀的江峰竟然曾想糟蹋我家妍儿啊!他便是那时将妍儿的丝帕给抢走的。虽然最终江峰并未得逞,还逃跑了,可妍儿这孩子害怕自己的清白受损,便藏着掖着谁也没告诉。” “后来想一想,妍儿应该就是被江峰欺负时受了伤,她却不告诉我,只说自己月事身体不适。我一个老头子,哪里知道这些?便也没多过问,只让她请个郎中好好调养。” 宋安堂声泪俱下,“作为朝廷命官,我知晓江峰应当是被贼人杀害,需找出凶手告慰他在天之灵。可作为长辈,我却恨不得他被千刀万剐!” 凌琛皱眉听着,他万万没想到,宋安堂早就做好了准备,编的这一出故事,任谁听了都要动容。 他问道:“那方丝帕呢?凌某想看看。” 宋安堂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这事怪我。我害怕妍儿清白受损,既然江峰也自行离开了,只要这丝帕消失,便没有人会知晓此事。我便自作主张销毁了,县衙这里也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宋某知道此举违背了大燕的律法,要如何惩治,宋某都认了。只是希望二位,莫要将此事告诉他人,我怕传开了,妍儿想不开……” 他擦了擦老泪纵横的脸,看向凌琛,忽然问道:“对了,凌侍郎,你是怎么找到江峰的尸首的?那地方偏僻,一般没人会往那里去吧?” 凌琛心中冷笑,想坑我?他先是同情地看了眼宋安堂,安慰道:“宋尚书也别太伤心了,幸好宋娘子无大碍。” 接着,才说起自己发现尸首的经过,“这马匹是我送给一小郎君的。凌某近日来教他骑术颇有成效,便送了马给他。今日本是想找个空地带他来练骑术的,没想到这马匹不知为何疯了般一路狂奔,将我带到江峰尸首处。” “哦对了,这小郎君叫陈小宝,便是宋尚书方才提到的陈力的儿子。你说巧不巧,难不成,这马匹见过那丝帕?寻着味道将我带过去?”凌琛一脸说笑的表情,说完自己摇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宋安堂点点头,“凌侍郎猜对了。这带血的丝帕就是那马匹找到的。这是匹好马啊,若不是它,江峰怕是烂在那儿也不会有人发现。” 凌琛附和地笑笑,觉得有些没趣,想要离开。 “既然事情明朗了。那便劳烦蒋县令再确认一下此人身份,结案吧。凌某还有些别的事,便先告辞了。” 凌琛走后,当即去往陈小宝家,一来,将马匹归还给他,二来,叮嘱他一家人近日小心,莫要再提丝帕一事。 今日自己并未揪着宋妍的丝帕一事深究,此事便就这么过去了,宋安堂等人应该也不会再为难小宝和他的家人。 至于江峰,只是可惜了,又少了个线索。 * 来肃北三月有余,占城稻尽数成熟了,那些种下的人家个个喜笑颜开,享受着丰收的喜悦。而当初不信任凌琛坚决不种植的人家,有的后悔不已,排着长队到县衙领取占城稻的种子,有的嫉妒眼红,守着自己没什么收成的土地,说着风凉话。 “有什么好高兴的?当初不也是这样?等着吧,那些信了这假象的,下一批占城稻一种上啊,铁定颗粒无收!” “呸!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到时候我们收成了,可别后悔!” 连伊山下的荒地上,玻璃温室已经全部建好。加上天气渐暖,雪开始融化,水源更加充足。 最早种下的稻子长势极好,估摸着再过一阵子也要成熟了。 凌琛准备等连伊山下的稻子都成熟了,再离开肃北,以防当中有变数。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凌琛收到崔启明的书信,说是大理寺之人回了永乐,但泉城也没了动静。 凌琛猜想,许是此事已惊动圣上,宋安堂害怕了,干脆撤离了自己的人,断了泉城的生意。 反正他也不缺这点小钱。 崔启明还告诉凌琛,自己准备了很多东西,要去往燕郊向潘颖提亲了。 凌琛算算时间,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