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堂松了手上的力道,起身,从怀中拿出那方帕子,摔在宋妍的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 宋妍喘了几息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她拿起那块丝帕一看,不正是自己找了好几日也没找着的丝帕吗?怎么会在主子手中,这残破的丝帕上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妍想了想,丝帕是杀江峰那日不见的,难道是那时掉落在江峰身旁,如今被人寻到了? “江峰尸首被人找到了?”宋妍瑟瑟发抖问道。 宋安堂冷哼了一声,“找到的话你如今还能好好坐在这?” “不过让你处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下等百姓,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让他伤了你,耽误我的计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妍跪下,不断磕着头,说道:“是妍儿没用,是妍儿没用。主子放心,等妍儿身子好些了,杀凌琛的计划便能实施,不会耽搁太久。” 宋安堂叹了口气,放轻了语气,“起来吧。你身子还未恢复,好生在床上躺着。” “那这……”宋妍拿起丝帕问道。 “烧了。不过是马匹捡来的垃圾,什么也证明不了。”宋安堂摆摆手,正要离开,忽地他顿住脚步,“陈小宝你可知晓?听说与袁芝瑶关系不错。” “陈小宝?知晓的。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郎君,昨日袁娘子来看我时,陈小宝还来寻她。” “他来过府上?来看过你?”宋安堂瞪大双眼,怒斥道:“你怎么没告诉我?!” “……妍儿好几天没见着主子了……这小郎君怎么了?”宋妍问道。 “这丝帕就是陈小宝的马匹找到的,他爹去县衙报了官,蒋涛给压下去了。” “陈小宝……的马匹……”宋妍喃喃自语,她想起昨日陈小宝进来后发生的事。 陈小宝年纪小,也不认生,瞪着天真的双眼看着袁芝瑶和自己在来回说着客套话。 忽地他直勾勾地盯着宋妍身旁的丝帕,宋妍瞧见了,便嘲笑道:“怎么?喜欢?小郎君,这帕子用的是上好的天蚕丝混着银线织成的,上面的花纹和字样也是永乐顶尖的绣工绣的,除了我这儿有,其他地方可再也找不到了。你怕是喜欢不起吧?” 陈小宝翕动着嘴唇,结结巴巴说道:“阿姊,我能拿来看看吗?” 宋妍大方地递给他,“看吧,瞧你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样式……这花纹……”陈小宝摩挲着丝帕,迟迟不肯放手。 宋妍一把拿来,皱着眉嫌弃道:“别弄脏了。袁娘子,妍儿有些乏了,就不送你和你的小郎君了。今日多谢你来看我,不过一点小毛病,倒不必如此记挂。” 袁芝瑶将陈小宝护在身后,便离开了。 宋妍回过神来,所以,昨日陈小宝说的那句话,是指丝帕的样式和花纹,与那染血的丝帕一样吗? 她头疼欲裂,拉着床边还未离去的宋安堂的衣角,哆嗦着说道:“主子,救我。陈小宝可能已经知晓这帕子是我的了。” 宋安堂此时已定下心神,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眼底阴鸷一览无余,“江峰的尸首未找到,就算找到,也无法将其与丝帕联系在一起。先不用担心,不过一个孩童,若真的被他察觉出什么,除掉他就好了。” * 肃北城郊,凌琛骑在陈小宝那匹红棕色的马匹上,搜寻着什么。 昨日陈小宝从宋安堂府上出来后,便将宋娘子丝帕一事说与袁芝瑶听了。 袁芝瑶觉得此事蹊跷,便在凌侍郎回府后将此事告诉了他。凌琛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县衙的官兵为何连寻物启事的布告都不张贴就了结了此案? 加上宋妍分明是受了重伤却谎称自己只是来月事身体不适一事,还有江峰莫名其妙离开肃北一事,凌琛将它们串在一起。 那日江峰将自己锁在柳宗曾住过的屋子里,定是受人指使,可惜漏洞百出被自己识破。于是指使他的人想要灭口,而杀手在与江峰搏斗的过程中伤了自己,还留下了自己贴身的丝帕。 想到这,凌琛问道:“小宝在哪?” “刚回去了。那血污的丝帕真的会与宋娘子有关系吗?”袁芝瑶担心道。 凌琛点点头,让袁芝瑶莫要声张,待在府中。若有人来问他的行踪,便说带小宝去马场练马去了。 可惜凌琛带着陈小宝的马在肃北近郊寻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江峰的身影。 是夜,凌琛收到了远在永乐的余平湘寄来的书信,里头对那假冒自己给凌琛写信之人大骂特骂,又将指证柳宗之人的姓名和画像附上。 凌琛看着信笺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