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凌某在肃北待了三个月,可算是明白了,肃北之人皆是像蒋县令这般豪爽无畏之人。就说去岁指证之人,现下骂我之人,都是不惧权贵的。管它什么朝廷命官。” 蒋涛听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错。凌侍郎能明白这一点,那便再好不过了。” “只是凌某好奇,去岁指证柳宗的百姓究竟是谁?可能引荐一番?凌某佩服他的勇气,也想当面向他道歉。昨日只是凌某一时冲动,并非官官相护,希望他莫要失了对朝廷官员的信任。” 蒋涛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即嘴角抽动,干笑了两声,“这……大可不必。这点小事,哪能劳烦凌侍郎亲自做呢?有什么话,蒋某帮您带到便是。” “欸!道歉这事儿哪能他人代劳呢?”凌琛有些嗔怪道。 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恍然大悟道:“蒋县令莫不是信不过凌某,觉得我会对他发难?到时候蒋县令大可在场,凌某保证,真的只是对此人钦佩万分。” “此事再议,此事再议。” “既然蒋县令都这么说了,那行吧!蒋县令帮凌某带个话也好。”凌琛松了口,果不其然,这蒋涛也有问题,那指证的百姓极有可能是蒋涛安排的。 蒋涛既然不愿,死咬着不放也没有意义,反而可能会给那人带来危险。 虽然也许那个所谓的百姓早已是宋安堂的人了,凌琛终归是不愿意见到有人遭受牵扯而亡的。 “好说,好说。诶,李主簿,请留步!我正好找你有要事相商!”蒋涛见不远处李主簿经过,忽地起身。 “凌侍郎,蒋某还有要事要处理,今日就先行离开了。连伊山的事,还劳烦您多费心呐。”蒋涛拱了拱手便快步离开了。 凌琛看着蒋涛的背影,冷哼一声。 指证之人还是得找。既然蒋县令不愿意告诉自己,那便去信问问平湘,不过多花些时日罢了。 到时便从这指证的百姓入手,想办法逼他供出蒋涛。蒋县令现下应是与宋安堂拴在一根绳上,蒋涛若是与柳宗案脱不了干系,狗急了跳墙,也许会供出宋安堂。 总之先一试,否则袖手旁观,凌琛做不到。 * 宋安堂住的别院中,蒋涛急匆匆进了门。 “宋老!”蒋涛看到宋安堂闲适地坐在书桌前,忙快步上前作了个揖。 “蒋县令?今日来找宋某所为何事啊?”宋安堂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昨日全肃北都放出了风,半真半假将凌琛做的蠢事与柳宗案联系到一起,肃北的百姓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怀疑凌琛了。 听妍儿说,凌府别院外施粥的地方,一片狼藉。今日也不知会不会有百姓去。 蒋涛朝四周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小声道:“方才凌侍郎来县衙找我了。” 宋安堂眉头一皱,凌琛去找蒋涛,要么是肃北赈灾的事,要么是昨日一事。 赈灾之事蒋涛没必要如此急匆匆来寻自己,难道凌琛对昨日之事后悔了? “凌琛?怎么,难不成他对昨日的举动后悔了?”宋安堂冷笑一声。 蒋涛一愣,“宋老如何得知?” 宋安堂哈哈大笑,竟然真是如此。昨日凌琛说不在乎污名,不过是逞能罢了,哪有人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又不是圣人。 “这是好事啊,蒋县令为何蹙着眉,一幅很是为难的样子。” 蒋涛叹了口气,“宋老知其一,不知其二。凌琛他今日来寻我,说是收到余少卿的信笺,才知晓这柳宗案搁置了,这才察觉自己昨日的举动甚是愚蠢。可他……可他……” “有话快说!支支吾吾作甚?!”宋安堂眉心拧紧,觉得不妙。 “他问我去岁指证柳宗的是谁?想要见他一面,一来对他感到钦佩,二来想向他就昨日的种种行为道个歉。” 宋安堂思索着蒋涛的话,忽地抬头,“凌琛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蒋涛当初便觉得冒充余平湘给凌琛写信的行为便有些冒险,但宋安堂执意要做,也不好阻止。 如此容易穿帮的事情,果然出了问题。 “你告诉凌琛是谁了吗?”宋安堂问道。 “自然没有。不过凌侍郎倒也没有坚持,最后让我帮忙带话罢了。” 宋安堂点点头,他自然也是知晓那封冒名写的信,迟早是要被凌琛发觉端倪的。 当初听闻泉城一事被凌琛摆了一道,可能败露,便失了分寸。只想着如何整治他一番,倒是有些不计后果了。 只是没想到,凌琛竟能这么快将此事与蒋涛联系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