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 纵使现在自己已经几乎能确定,许多事都能与宋安堂及宋安堂手下那个刻有六芒星标志的组织联系在一起,可说到底,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宋安堂此人狡猾,善于做表面功夫,至少现在圣上对他还是极其信任的。 想要扳倒他,必须要有致命的证据才行。 那些知晓宋安堂所干勾当之人,几乎都永远地闭上了嘴,该去哪里寻找能置他于死地的证据呢? 凌琛忽地想到,去岁肃北一事,若没有当地官员的帮衬,宋安堂的计划断不可能实施得这么轻松。加收赋税的布告说发就发,柳侍郎屋子里藏的库银一搜便有,还有百姓出面指证。 可这个人是谁呢?是蒋涛吗? 凌琛在纸上不断写着蒋涛的名字,片刻后终于放下笔。 明日便去探一探蒋涛的口风。 屋外响起叩门声,“侍郎?” 是阿瑶。 凌琛应了声“进”,便见袁芝瑶捧着个托盘进来了,“用膳了,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阿瑶想侍郎该是饿了的,先来吃点东西吧。” 袁芝瑶摆好碗碟,转身向凌琛走去。见他正将两张宣纸折叠,塞进书本里,其中一张嫣红,画着什么,而另一张,袁芝瑶只看清上面写着好多蒋涛的名字。 袁芝瑶愣了一下,“蒋涛……是蒋县令吗?他怎么了?” 凌琛抬头笑笑,“没什么,用膳吧。” 凌琛看着袁芝瑶有些湿了的衣裳和发丝,看了看屋外,“来肃北三月,终于是下雨了,是个好兆头。” “嗯。侍郎,方才……我问了李婶,前院洒扫的小厮峥嵘先前鬼鬼祟祟经过你的屋外,对外说是有个贴身的荷包丢了,在找。侍郎说的隔墙有耳,大概便是他吧?” “峥嵘?”凌琛想了一会儿愣是没想起来长什么样。 也正常,府中的一些下人,有的是蒋涛安排的,也许此人是他的眼线也说不定。 “暂时先留在府上,小心着些。等过些时日,给点银子找个理由打发了吧,府中这么多下人倒也用不上。”凌琛夹起一筷子土豆丝放进碗里。 “今日这土豆丝做得不错。”凌琛夸赞道。 袁芝瑶笑笑,朝凌琛眨了眨眼,“侍郎猜,这土豆是哪儿来的?” 还能是哪里来的?“不是李婶采买的吗?” “是小宝娘亲送来的。陈小宝,侍郎还记得他吗?”袁芝瑶说道。 “小宝?当然记得。倒是有好些时日没见着他了,可是他家有什么难处?” 凌琛还记得答应过他,要教他骑马,要送他一匹良驹,可惜来了永乐便没歇下来过。 袁芝瑶摇摇头,“那倒不是。小宝的娘亲听说今日的事了,说他们一家子都信侍郎不是那样的人。怕你心情不好,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的,这才送了一筐土豆来。” 凌琛点点头,“替我谢谢他们。” 等过段时日空闲了,定要履行承诺,“阿瑶下回见着他们,帮我转告小宝,我还记得要教他骑马的。” 袁芝瑶眼睛亮了亮,“方才小宝的阿娘提到这事儿,说是小宝在家中天天念叨。侍郎每日早出晚归,阿瑶想大概是没有时间陪他骑马的,便先替侍郎解释了一番。若是侍郎得空,明日呢?侍郎明日可能抽出时间?” “明日……”凌琛为难道:“明日恐怕不行,我要去县衙找蒋涛一趟。” 袁芝瑶想起方才在宣纸上见着的蒋县令的名字,恍然大悟。大概是心中想着与蒋县令的事,才会写下他的名字吧? * 第二日卯时,凌琛一大早便到县衙等着蒋涛。 蒋涛见到凌琛,一愣,“凌侍郎今日来得这样早?” “凌某找蒋县令有些话要说。”凌琛作了个揖,便撩起外袍坐下。 “凌侍郎请讲,可是有什么事需要蒋某出面的?” 凌琛摇摇头,一脸抱歉,“凌某是来向蒋县令道歉的。昨日是凌某冲动了,那事做得确实不妥,蒋县令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一马,凌某感激不尽!” 蒋涛摆摆手,“欸,说这些做什么?蒋某信你。这柳宗究竟是不是被人陷害的,现在还没有定论。就算是,凭凌侍郎的人品,又怎可能是栽赃之人。只是……百姓那不好交代,这县令啊……难做呐!” “唉,也是凌某一时心急。此次提起柳宗案重审的,是我的好友余平湘余少卿,凌某想帮他一把,这才没了分寸。昨日收到平湘来信,这才知晓案子搁置了,想是没有什么翻案的证据吧。” “余少卿啊……蒋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