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3)

万缕的联系。

其中,便有顾尚书之死。

*

去岁,那日上朝,顾尚书意外地称病没有出席。凌琛觉得奇怪,他了解顾尚书的性子,是个即使病重,也会拖着病体坚持上朝议政之人。

下朝后,凌琛驱车往顾府去了。叩响了府门,却半饷没有回应。凌琛觉得奇怪,他顾不得许多,翻墙入了院。

院中寂静一片,好像被定格在了过去的某个时间。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凌琛抬腿便急急地往顾尚书的书房去。越靠近,一股奇异的味道越浓烈。

直到他看到顾尚书瞪着双眼倒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经干涸凝固。

地上是散落的笔墨纸砚,顾尚书的左手下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是沾着鲜血画的一个神秘图案。而他的右手,永远定格在了食指伸出,想要书写什么的样子。

凌琛的心蓦地收紧,又在顾府其他地方转了一圈,有的屋门打开,轻易便能看见屋内床上,手臂垂下已经死去的小厮或女眷。

整个顾府,竟无一人生还。

到底是谁,下此狠手?

凌琛忽地想起几件事来,肃北赈灾的官员在回永乐的途中离奇死亡,寻不见尸首。两袖清风的户部柳侍郎又被指证贪污入狱。

顾尚书的死,也许与此有关。凌琛回到顾府书房,细细看起这图案,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这便是找到杀害顾尚书凶手的重要证据。

这幅图一定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凌琛蹲下身,将那宣纸叠好,藏进衣袖。

他踉跄起身,强压下心头的痛楚,快步朝官府去。

此事震荡了朝堂,堂堂户部尚书,惨死府中,上下女眷、小辈和奴仆,无一人幸存。到底是谁如此狠心,屠了满门,至今,却没有个结论。

凌琛依稀记得,当初事发后,宋安堂启奏,“老臣当下便赶去顾府,试图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老臣以为,顾尚书右手的姿势,像极了在书写什么,可他身边并未找到该物件。凌侍郎,你是第一个发现顾尚书惨死的,可有看到此物?”

凌琛心惊,敛去眼中异色,平静道:“并未。还请圣上派员彻查,找到害死顾尚书一家的凶手。”

*

思忖间,青松敲响了正屋的门,“主子,午膳好了。袁娘子的驱寒汤也好了。可要端来?还是移步小厨房用膳?”

凌琛从思绪中抽离,这才发觉已过了许久,阿瑶那儿却没有动静。他皱了皱眉回道:“端来放在房门口吧。”

青松应声退下。凌琛合上书页放回架上,却没注意,那页宣纸并未放入,而是被撇到了桌下。



凌琛走到房中小门边,方才阿瑶离开时将门虚掩带过,他轻敲几声,问道:“阿瑶,用膳了。可沐浴好了?”

半晌后,并无人回应。

凌琛心惊,难不成真是病了?

他推开门,却见耳房中空无一人,床上还凌乱地放着脱下的大红色狐毛披风。

凌琛顾不得许多,抬步往净室中去。绕过屏风,凌琛呆在了原地。眼前的景色太过怡人,让人挪不开眼。

净室中的水汽已然散去。袁芝瑶低垂着头,趴在皓腕上,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水滴,从木桶外延垂落。水面堪堪没过她的腰,一大片雪白的背脊裸露在外,水珠停留在上面,反射着外头照进来的光线。

她的面容恬静,似乎睡得很香。

木桶里的水温渐渐变凉,外间的暖意又被那屏风挡去了许多。再这样睡下去,怕是本无事,也要生病的。

凌琛喉头滚动,他轻唤了一声“阿瑶”,想要将她唤醒。可眼前的人似被吵着了,只是梦呓几句,并未睁眼,凌琛便眼见着她将自己翻了个面,靠着木桶壁继续酣睡着。

尽管凌琛已经迅速转过脸去,但余光还是看到了那对半圆,如白兔般雪白跳脱,如天上的云彩般蓬松。

他双手握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随即拿起挂在屏风上干净的外衫,闭着眼摸索着朝前走,在触碰到袁芝瑶的肩膀后,凌琛喃喃道:“失礼了。”

下一瞬便弯腰将外衫胡乱地裹在她身上,这才睁开眼,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

凌琛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触碰到了她滑腻的肌肤和绵软。

袁芝瑶被这么一捞一放,悠悠转醒,见到凌琛后,慌忙坐起身。在见到自己浑身上下仅凌乱地裹着一件外衫后,杏眸瞪圆,不可思议地朝凌琛看去。

她的记忆停留在沐浴得当后阖眼睡去,紧接着便没了印象。

袁芝瑶拉过一旁的衾被,盖在自己身上,“你……你都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