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袁芝瑶支支吾吾,最终羞红了脸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若说喜欢,青天白日,轩马车内,此等行径她恨不得找个枯井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若说不喜欢,袁芝瑶想起刚才凌琛温柔低吻的样子,只盼望着时间就此停止,让她再多贪恋一秒。 她的脸闷在凌琛的颈窝,感受到耳边凌琛一声低笑。随即,温热的大手抚上自己背脊,“不逗你了。这是我的印记,以后再不提离开我了好吗?” “嗯。” 马车悠悠停下,车帘外响起马夫的声音,“主子,到了。” 凌琛应了一声,他双手托着将袁芝瑶从腿上抱下,又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带下马车。 二人走至门楣处,凌琛忽地站定,他转身看了眼袁芝瑶的脖颈,将她身上的披风拢了拢,“藏好了,别被青松和修竹看见。” 袁芝瑶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她脸颊绯红,单手捏紧领缘,郑重地点了点头。 凌府大门一打开,青松便迎了出来。他知道些主子和宋安堂之间的恩怨,今日一直在府中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心中很是紧张。 “主子回来了?这个点是还没用膳吧?修竹,让厨房快些做几道菜。主子,宋尚书今日没为难你们吧?”青松跟在后头絮絮叨叨地。 “袁娘子这是怎么了?脸这般红。屋内烧着银丝炭呢,袁娘子披风裹得这样紧,可别捂着了。”进了正房,青松见袁芝瑶还紧抓着披风的领缘不放,担心道。 “无……无事,阿瑶觉得冷,这样暖和。” 青松疑惑地点点头,想是刚从外头进来,身子还未暖和起来。 银丝炭早就烧上了,屋里如仲春般温暖,袁芝瑶却难受得紧。青松还在屋中与凌琛说着事,似乎是有关肃北流民的。而袁芝瑶候在一旁,披风还不敢脱下,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盏茶后,袁芝瑶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青松一转眼便看见了,他面露担心,“袁娘子可是病了?出了这样多的汗,却还觉得冷吗?可是路上着风了?主子,给袁娘子请个郎中吧?” 凌琛方才正认真听青松禀报,派的几个侍卫去探了探,从肃北来永乐的流民,不日便要到了,并未注意到一旁袁芝瑶的窘态。 经青松这么一提醒,这才惊觉,自己和青松都只着单衣,而阿瑶还紧紧裹着外头的披风。 凌琛轻咳一声,对青松说道:“想是外头风大,还没缓过劲来。青松,你去厨房让刘婶炖些驱寒的汤。袁娘子先歇息一番,再趁热喝了驱寒汤,大概就能好了。” 青松应了是,退出去。 凌琛忙将屋门关上,转身替袁芝瑶将厚实的披风褪下。他盯着眼前已经变得暗红的痕迹,眸色晦暗,“怪我。” 袁芝瑶如释重负,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若青松再不走,她大概是要热晕过去了。 里头的单衣有的地方已经被汗水浸湿,蒸腾着的热气带着点花果香。 浑身的黏腻让袁芝瑶有些难受,她无奈道:“侍郎,阿瑶难受得慌,先去净室洗洗。” 袁芝瑶转身进了耳房,她站在镜前,看着里头面颊绯红的自己,还有那雪白颈间的一点嫣红,忙别过眼不敢看了。 浴桶中的热水放满,蒸腾的热气熏得袁芝瑶浑身放松,眼睛都快阖上了。 今日本是要在宋府用午膳的,但事出有因提前回了府,方才听青松说,厨房才备上饭菜,想是没有这么快的。 这几日忙于命格堂之事,都没时间好好洗一洗,不若就趁现在。 袁芝瑶想着,便将衣衫尽数褪下,抬腿进了浴桶。水流溢出,哗啦啦散落一地。 她用手掬起一捧热水,淋在自己身上,又将发髻散开打湿。澡豆带着点木质的清香,涂满身子和发梢。 这澡豆的味道,似乎是凌侍郎身上的味道。犹如清晨山间露水,带着点干净神圣的味道。 许是累极了,袁芝瑶将自己洗净后,便趴跪在浴桶边沿,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心中想着,似乎好久没有这样悠闲地为自己洗漱一番了。 紧接着便任由自己阖上了眼。就睡那么一会儿就好。 凌琛趁袁芝瑶沐浴之际,从屋中屏风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籍。这书从外面看不出与其他的有何不同,但凌琛打开它,里头掉落了一张宣纸,上面狰狞又醒目地画着鲜红的六芒星标志,那是顾尚书临死前,用鲜血画就的。 今日赴宴,让凌琛不安,他想起了许多事,桩桩件件,似乎都与宋安堂有着千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