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那我不走,和你一起!” 世子也笑:“你就不走,只怕也不能和我一起。我是要上战场的。” 我说:“那我等你回来。” 世子抱我在怀里道:“我也想一回来就能看到你。你也不必害怕,将军和督军两人是不能同时出征的,必有一人留守,营地是肯定安全的。” 我点点头,往他怀里钻,他被我闹不过,索性将我抱起来放在腿上。我别别扭扭地闪躲,被他看了出来:“之思!你腿怎么了?” 我忙道没事!他怎肯就信!伸手就往我裙下来,我吃惊道:“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让人看到!” 世子说:“现在谁还不知道我带着世子妃?没人敢直接进我的营帐。”他执意要看,我也拗不过,只好与他言之在先:“不过是骑了几天马,有些夹红了。原不疼的,只是看起来吓人。” 世子白了脸:“有多吓人?” 我说不出话,只能由他自己去看。两腿内侧各紫一大片,触目惊心。世子声音都有些发颤:“当真不疼?你怎不告诉我?” 我嗫嚅:“告诉你,你还肯带我来吗?” 世子哭笑不得:“我不带你,还能把你扔半路不成?” 我搂住他,附耳低言:“你那个白瓷钵呢?与我上些......” 世子果然取将出来,细细给我擦药。 我问他:“这药有名字吗?”世子答:“梅花膏。”我奇道:“梅花糕不是吃的吗?” 世子笑道:“是这方子里主要成分有龙脑、没药、麝香、松香、乳香五味,龙脑又名梅片,所以叫它五味梅花膏。” 我也笑:“果然又白又香,这名字好听得很。” 世子的手轻轻滑过,我舒服得哼哼唧唧,他沉沉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疼。” 我低笑,抱住他的手,细看。修长的手指虽有厚茧却不减纤巧,我将自己的手与他相合:“世子的手提得了长枪,化得了淤血,当真销魂。” 世子猛地抬起我的下颌:“你这张嘴又何尝不是?讲起情话来勾魂摄魄,怄起人来也能让人失魂落魄。嗯?”他恨恨地落下吻来,往复循环,循环往复。直叫我意乱情迷,把持不住。 我们在边疆一呆就是十多天,打跑了三四波戎族,不知不觉已近年关。营中条件简陋,看不出要过年的样子。只将士们的伙食,明显好了起来,营里的歌声也多了起来。 我和大皇子、大哥、世子还有几个相熟的将领一起团团围坐在大营前,篝火上烤着全羊。我和大哥悄声说着嫂嫂的话,嘱咐着孕期应该注意的事情。 大皇子听着很是稀奇:“小世子妃懂得的倒多!”我不由红了脸。世子替我遮掩:“她胆子小,成亲之后就查问了许多......” 我臊了,敲打他,不叫他再瞎说,惹得大家笑翻了天。大哥叫我安心,说兴王妃生养了三个子女,颇有经验。有她帮着照看,嫂嫂料无大碍。我提点他,旁人照顾得再好,也抵不过夫君陪伴。何况嫂嫂是头胎,心里必然忐忑。世子又来捣乱,说是为夫记住了。 我憋红了脸,想冲他发火。看着他火光下闪亮亮的眸子,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对我笑着笑着,就动了情:“之思,你这般娇嗔地看我,是想要我的命吗?”将士们起哄,我不理他,把头埋在大哥怀里。大哥轻轻顺着我的背,低低地笑。 大皇子笑叹道:“当真是想不到,非幻也有这样的一面。” 忽听得号角声起,戎族来犯。我们不由得都站起身来,世子道:“你们呆着!我来!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力气!”我不由得蹙眉:“别瞎闹了,你谨慎些吧!”他朝我粲然一笑,便提了长枪上马,点将而去。 见我担忧,大哥安慰道:“非幻还不至于被掠边的戎族伤着。当年戎族大举来犯,他往来敌中,刀剑都不曾沾身。”我问道:“那他身上的伤疤都是怎么来的?” 大哥道:“他的武艺风骨都承自靖安王,那些伤是为救同袍而留的。” 我不由得想到,为了救我,他手臂上又多添了一道疤。 世子带走了一些将士,我感到营中越发安静。我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烤羊,大皇子和大哥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