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闻言，微皱的眉头这才展开，忙含笑应声退了出去。

里间，终于只剩齐芙与白呈远。

齐芙手指一点，示意白呈远落座。两人隔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摆着文竹曾托付自己转交给白呈远的木匣。

自然而然地，白呈远的目光在那木匣上停了一瞬，又立马移开，伸手将自己的药箱放到桌案上，“彩雀姑娘说娘娘是旧疾，可还是胃肠上的？”

齐芙将木匣推到他面前，又把装着锁钥的小布袋放到木匣上，声音压得很低，“这是文竹托本宫给你的，还是由你自己打开吧。”

白呈远有些不解，还是伸手取了锁钥，狐疑着将木匣打开，“文竹姑姑何在？”

那铜锁像是生了锈，白呈远手上动了几下都没打开。齐芙从袖筒中取出宫绦，摆在白呈远面前。

白呈远本还在专心开锁，见着那宫绦，手上动作忽地慢了下来。

“外间有人，白太医还请低声说话。”

齐芙强作出平静的姿态，剜心一般，说出了她自己也无法接受的结局，“昨日夜里，陛下命张怀恩秘密带走了文竹。今晨，张怀恩奉命来延庆宫，只送还了这一条宫绦。”

说话间，铜锁已开，小小的木匣被打开，曾经隐蔽的心意，也就这样被打开。

朱红的木匣之中，放着厚厚一沓纸，上面落满飘逸的笔墨。白呈远的手都在发抖，几乎不可置信地看向齐芙，又小心翼翼捧起木匣中的纸张。

新旧不一的纸张被捧出来，皱巴巴的，像是不堪被人窥见的心事一般，娇羞着，期待着......

齐芙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那是一张张药方，顷刻间，五雷轰顶！

原来昨夜，文竹那般小心翼翼，竟是将隐藏多年的心意托付给自己，请求自己替她，了结未尽的遗憾。

“这都是......”齐芙的声音也不免哽咽，“是这些年，你替她开的药方......”

啪嗒一声，白呈远的泪，落到纸上，晕出墨染的黑花一朵。

“娘娘可否告诉臣，缘由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