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怀恩垂首行到明堂正中，躬身拱手道：“陛下，方大人晕倒了，可要传太医来？”

魏杞泽眉尾一挑，眼神从大开的殿门望出去，正好能看见方骞倒地的身影。

白砖地厦中，艳阳高照下，方骞一身素白衣衫，倒在地上后，远远看去，几乎要与地面融为一体了。

魏杞泽心觉满意，“车骑将军也老了，这么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齐芙从他松开的手里逃出来，理正衣裙坐好，本要站起来，却被魏杞泽一把按住大腿，被迫继续坐在御座上。

“方骞虽有教子无方之罪，朕却不能眼睁睁看他命丧天禄阁。怀恩，你便传太医替他看看吧。”

言罢，又补上一句，“待他醒转后，让他去奉天门前跪着吧。”

奉天门，是百官上朝之地。方骞拜将为官三十载，从百官队列的最末，一步步走到最前面。沙场浴血官场沉浮，一生功绩对错，风光灿烂，皆在奉天门。

魏杞泽让他免冠徒跣跪在那里，此举......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千万倍！

齐芙捏紧衣袖，指尖刻进皮肉中，将自己的喉头的酸涩血腥费力咽了下去。

只是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前世，魏杞泽并未让他跪去奉天门，这一次，为何要问他跪去奉天门？！

齐芙震惊，张怀恩却很是平静，领了圣命后，并未退出去，而是继续说道：“陛下，蓟州镇总将徐褚麾下斥候已到殿外，说有安平山最新战报待呈御前。”